直到退学,还时不时会来学校找她。她冷淡拒绝,从来不假辞色,却也默许了顾冕的存在,后来有一段时间,顾冕突然消失,没再回学校来,学校里的人都说他失去耐心终于放弃了,可没过多久,他又出现在了校门外,就是那一次,几乎全校学生都看见,或是时候听说……以往总是冷脸对顾冕的卫舒夷,和他牵手了。”
裴洋像是在讲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情,虽然故事里确实没他什么事,但心下明了他为何对自己心存敌意的傅容引,听着他的叙述,莫名产生了一种……同情?
说不清楚,总之,这种心酸傅容引能理解,就好像顾冕在门外等她的那次,他们谈话,而他只能拖着箱子先行进门。
“那个时候我和她关系不太好,在家里碰到了也是当做没看到,非必要绝不和对方说一句话,所以当时听到那些传言,我觉得非常不可思议,只是我从来不管她的私事,自然也没有去问,没想到,我和别人约架的那天,她突然出现了。”
裴洋的表情柔和下来,不自觉笑了笑:“在我差点被人捅刀子的时候,她如同神兵天降一般,一板砖敲晕了那人,然后拉着我离开了混乱现场。”他深吸一口气,“后来我努力了好几年,才慢慢和她亲近起来,期间她和顾冕一直没有分手,包括我在内,谁都不看好他们,可他们却谈了很久很久。有一回我忍不住问她为什么会和顾冕在一起,她说顾冕替她挨了一刀。”
当时的裴洋年轻气盛,热衷于展现男子气概,所以才会去约架。卫舒夷与他脾气相反,但心高气傲的性子同样招惹了不少麻烦。
纵使她有胆子冲入群架现场,拿板砖拍晕别人,可被一群乐忠于违法乱纪的男生包围,难免还是会慌张。
那是一种无法抑制的恐惧,面对十多个武力和蛮力天生就强于自己的异性,她再沉稳老练,那种时候都派不上用场。
为首的男生个子很高,他伸出手揪着卫舒夷的衣领,将她扯到面前,下巴被捏地生疼,她固执地咬着牙,不肯露出怯色。
好在……那个人的手只是碰到了她的脸,顾冕及时出现,双眼冒火,冲上来和为首的打成了一团。对方人多,不多时,一对一单挑就变成了群殴。
或许卫舒夷自己也不想记住当时混乱的场面,她只和裴洋说记不太清楚了,总之,当那些人一哄而散,小巷里只剩下她和顾冕的时候,他倒在地上,腰侧被划了一刀,衣摆被鲜艳的红色浸染。
卫舒夷扑过去扶他,衣服皱巴巴的,急地话都说不清,一边拨救护电话,一边冲巷外大声呼救。
顾冕枕在她腿上,在她慌乱万分的时刻,抓着她的手,去摸自己受伤的地方。
“我不冷血……”他将她的手摁在血潺潺流出来的地方,像是想要证明什么一般,“这里虽然不是心口,但是也差不多,我的血是热的……”
他白着脸喃喃:“是热的,你摸……它是热的,真的。”
有好心的路人把他们送去了医院,红着眼的卫舒夷直接在病床前哭了。
他之所以会消失一段时间,是因为他表白被她拒绝了。
和以前不一样,那样的话他说过很多次,每次她都只是冷着脸说不,只是那一回刚好碰上她心情不好,于是忍不住说了些难听的话。
她说顾冕外热内冷,对谁都抱着一种逗弄玩物的心态。
她说顾冕眼里只有自己没有别人,血是冷的,心也是冷的。
他在挨了刀之后,想到的不是痛,也不是别的,而是她的那些话。
哭过以后,卫舒夷用零花钱支付了医药费,又变回冷淡模样,却承包了喂他喝药的工作。
一句“我们在一起吧”,吓地顾冕呛红了脸。
裴洋想,那模样一定十分有趣。
因为即使隔了许久,她在和他说起的时候,仍是满脸笑意。
……
“以前我只是庆幸,后来才知道,她让我免挨一刀,顾冕却替她挨了一刀,如果可以选择……我会选后者。”
裴洋从思绪里走出来,回到现实,看着傅容引那张越发沉重的脸,第一次露出了平和的笑:“我为了亲近她,付出的努力不比顾冕少。我可能会怕顾冕,但不会怕任何人。”
稍稍缓解的气氛再次剑拔弩张,直到卫舒夷整理好从房里出来,两人才不约而同收敛了些。
裴洋的脸上浮过一丝轻松之意,他笑着迎上去:“走吧,家里都布置好了,琴姨早上还在念叨你没回家吃早饭……”
一边应着,路过傅容引身边的时候,卫舒夷柔声叮嘱:“三餐要按时吃,回来我会检查。”
她是品尝着相似的感受长大的,难免代入自己。
然而平时总是乖巧应允的傅容引,这次却没来得及吭声。
他怔怔看着卫舒夷从面前走过,忘记说好,而后便错失了开口的机会。
在这个‘家’里过年,对于卫舒夷的来说,已经是很久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