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若馨的眉眼仿佛夜空中的星辰,微笑起来璀璨夺目,像流星划过眼眸,映射出绚丽的光。
傅心怡能听出,梁若馨是在替她讲话,就算觉得有些下不来台,也只能在大家面前轻轻点头。
她鄙视梁若馨,更讨厌她同情自己,但她不可能离开这个家。
如果离开这里,自己的境况,将会越来越危险。
傅心怡竟然点头了。
她生性倔强,不会顺从任何人,这是她第一次向别人低头。
傅琛神思复杂地注视着两人,掌中那只小手蹭来蹭去,他也心不在焉地松口,“如果是这样,大姐想留在这里,就留下吧。”
傅心怡紧张的心终于踏实下来,正准备坐下去,看到傅心远若有所思的神情,再次僵硬地转过头,一言不发地坐下。
她只是想维护属于自己的东西,其他事情,她不会掺手。
在傅家,哪怕权利滔天,有时也只能装聋作哑。
余名姝看到在
座的人们恢复如初,静静地低头吃饭,于是默默把刚刚被姐弟二人争执吓出的冷汗擦掉。
挥挥手唤来在一旁等待的佣人,卷好袖口,把佣人端来的汤碗,谨慎地送到每人桌前。
“这是?”梁若馨吃得很饱,看到这碗寡淡的汤,毫无食欲。
余名姝纤长的手在灯光的照射下雪白柔嫩,她轻柔地拿起汤盅,摆出一个好看的姿势。
梁若馨当然明白她在想些什么。
“现在正值换季,最适合清热解毒,以免中暑伤了身体,这是我为你准备的凉汤,喝完之后对身子好,大家可以尝试一下。”
余名姝温柔地仿佛逆来顺受的媳妇,低三下四,精致的耳垂在灯光的照耀下,闪着轻柔的光。
余名姝把汤端到傅心怡跟前,不知道是害怕还是怨恨,她的手不由得颤抖起来。
傅心怡当然也察觉她的颤抖,轻轻皱起眉头,冰冷地问道,“你是什么人?”
余名
姝滞住,挤出一个尴尬的微笑,“大小姐……您忘了我了么?”
“我干嘛要记得你?”
傅心怡不容置疑地说道,余名姝心中底气不足,讲起话来声音越发地小,“你我上午刚刚见过。”
“是么?我不记得了。”
傅心怡理所应当地说道,犀利的话语让余名姝尴尬至极。
“我向来记不住没必要的人,你是不是新来的佣人?你要认清自己的地位,别用你那丑陋的眼随便打量别人。”
“难道没有人跟你说过,你的仪表实在是差到极点吗?”
醒悟过后的傅心怡神情尖利似剑,似乎要把她的心脏穿透,“你这双眼睛飘忽不定,是不是图谋不轨?”
傅心怡鲜红的嘴唇一张一合,吐露出嘲讽的话语,余名姝仿佛被当头棒喝,不由得滞住,之后快速把头垂下去,可怜巴巴地说道,“我不是,大小姐,你冤枉我了……”
“我到底有没有冤枉你,你
心知肚明,像你这种女人我看得多了,心中的想法我了如指掌,之前有很多你这样的人,都被我打过。”
傅心怡微笑着,伸出手抬起余名姝的下巴,尖利的指甲刺上她柔软嫩滑的皮肤,却不以为然,“长得还行,可你的心太浮躁,没法见人……”
在座的人这么多,竟然无人抬起头来看看她,更没有人替她讲话,余名姝眼眶里满是真假莫辨的眼泪,可怜巴巴地抬起头来,清澈的眼眸中散发出畏惧与恐慌。
“大小姐,我不知道您为何这样说我,是我哪里做得不对,让您生气了吗?”
“倒是还算聪明……”傅心怡说道。
余名姝把瘦小的身子用力缩紧,害怕地问道,“麻烦大小姐指点,我哪里做错了,我马上改。”
“你改不了。”
傅心怡高傲地放开手,继而轻轻拍打着她的头,仿佛在指使一只狗,“我只要一看你,便感觉十分难受,你赶
紧滚开,别在我面前碍眼。”
她慵懒地挥挥手,余名姝低垂着头,心中愤愤不平,恨意在五官聚集,衬托成鲜红一片。
在座的人,为何没有一人抬起头来看看自己?
她含辛茹苦,费尽心思,想方设法,得到的只是做这疯女人的狗么?
余名姝突然抬起头来,神情刹那间变得犀利可怕。
傅心怡仍然是那副虚假不屑的冷笑,肆无忌惮地寻衅道,“你敢瞪我?”
泪水滑落到嘴边,余名姝哽咽地垂下头去,顺从地说道,“我不敢,我马上走,不在这碍您的眼。”
她颓废地仿佛迷雾一般,还没来得及被人抓到,便仓皇离开。
然而,面对她的离开,在座的人仍旧毫不在意。
傅心怡可以看出来,余名姝对傅琛来说非同一般,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