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若馨闻言微怔,垂眼一笑,“无辜者我自然不恨,可与之有关的人,不管用多久的时间,我都一定会为自己讨回公道。”
乔汲如回家之后,脑子里仍旧在不断回想在监狱里梁若馨的神情和话语。
那一份坚毅与淡然,根本不像一名深陷牢狱的犯人。
助理在车窗上轻轻敲了一下,提醒道,“大小姐,到家了,我有件事想问问小姐。”
乔汲如这才收回思绪,柔声说道,“你说。”
“你怎么还要帮梁若馨啊,她跟乔家分明是……”
“是死敌?”乔汲如顺着助理的话说了下去,狭长的美眸带着一丝似有若无的笑意,“我帮她,只是因为我觉得梁若馨看起来像个好人……”
“我也说不明白,我自打见到她第一眼,便有种莫名的熟悉感,像是在哪儿见过她似的,可是却又想不起来究竟是在何处见过。”
乔汲如说完便直接推门下了车,一阵寒风吹过,大衣被吹得猎猎作响,孤高的背影显得清冷而独立。
助理看着乔汲如
,无奈地摇了摇头。
虽说乔汲如是女儿身,年纪轻轻便肩负着乔氏庞大的家族企业,她现在仍是孤身一人,对待身边人向来是一副谦逊温和的模样,可实际上,她只是为了赎罪而已。
在乔汲如小时候,因为她私自带着乔家的两个小孩出门玩耍,结果乔家最小的孩子语嫣却因此走丢……
她们溜出去之后被绑匪盯上,见这几个孩子衣着华贵,直接就把人给绑了。
之后语霏被救了出来,可是语嫣却不知所踪,不管怎么审问这群绑匪,却都没能查出语嫣的下落,原本是想判处死刑,但是乔老先生想着哪天或许绑匪愿意说出小孙女的下落,便改成终身监禁,每年都会派人去审问罪犯,可那绑匪的答案却始终如一,他们不知道孩子的下落。
因此每年到了语嫣失踪的日子,乔家的气氛总是阴沉无比。
要是语嫣没失踪的话,现在也是个二十岁的大姑娘了,正是花一样的年纪,唉……
乔汲如面无表情地进了家门,正打算直接上
楼回房间。
坐在客厅沙发上看新闻的乔肃清忽然开口问道,“叫你去监狱探探口风,那女人现在是什么情况?”
乔汲如停下脚步,眼中满是疲倦,可还是耐着性子答道,“她的确取消了上诉,撤掉了律师,开庭那天她要自己辩护。”
乔肃清闻言冷冷冷一笑,“开什么玩笑,她以为自己是律师吗?简直就是鸡蛋碰石头,没想到傅家还真是有本事啊,这儿媳妇都能抵得上一个律师了。”
乔汲如闻言眉头一皱,并未回应,而是语气淡然地说道,“要是没其他事情我就回房间了。”随后她又补充道,“还有,我不善于处理这样的事情,以后别找我了。”
乔肃清手中的新闻报纸瞬间被他撕破,手上青筋暴起,像是粗糙的树皮一般,报纸被他攥成一团。
“你怎么跟我说话呢?难不成是认为你二哥没能力,这个家就只能靠你撑着了,现在连我都不怕了是吗!”
乔肃清用拐杖撑着身子从沙发上站起来,眼神阴狠地看着自己的
女儿,“你凭什么拒绝?语霏被那个女人害成那样,你这个做姑姑的不该为自己的侄女报仇吗?现在乔家就剩语霏这么一个孙女了,你却如此冷漠,难不成是担心语霏长大之后会威胁到你的地位吗?!”
乔二叔那件事发生之后,也不知是不是因为乔肃清年纪大了,疑心也越来越重,就连自己的女儿也不相信了。
不管看谁似乎都别有目的,要侵吞他的财产,谋害他的性命——就算是他的女儿也不例外。
乔汲如很是无奈的叹了口气,两眼微微发红,“我说了,我不愿意做这些事,你干嘛总是要逼我呢?难道我就想做乔氏的继承人吗?爸,你可别忘了,是你逼我当的啊,难道你就没有想过,我为这个家付出了什么吗!”
乔肃清闻言用拐杖用力敲了敲地板,呵斥道,“要不是因为你语嫣会走丢吗?你难道不该为此赎罪吗?要是乔家再出了什么事,你的罪孽就更加深重了,你是乔家的女儿,这是你应该肩负的责任!”
呵—
—
乔汲如凄惨一笑,眼中满是悲哀,她轻轻摇头,抬手指着自己胸口,开口道,“没错,语嫣走丢确实怪我,但我要是早知道会发生那样的事,我当年怎么也不可能带她们出去,我甚至希望换我去死!”
“胡说,语嫣一定还活着,你不许咒她!”乔肃清神色一变,怒声呵斥道。
这对父女一直被这件事折磨了几十年,谁都没办法逃离这苦海,两人的心像是隔着万丈深渊,那件事让他们产生了巨大的隔阂。
语嫣的失踪是乔家人无法言说的痛苦。
乔汲如没再说话,直接转身上了楼,用力把房门一甩,只剩下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