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里的摇椅上,自顾自地嘴里吟着诗。四娘难得抱臂静静地看着远处,似乎是在看向遥远的回忆。二哥则去院子里勤快练武。
年年都是这样过的,没什么特殊的事儿,无非是客人少了些,她偶尔可以偷偷懒,或者躲在哪个角落读着话本子。
但是大家都在。
如今薛长平孤零零一个人站在雪中,任由鹅毛大雪消融浸湿头发,沾上睫毛,一头乌发很快被染上素色。
天降素衣。
连老天都在为她披麻戴孝。
薛长平眼眶猩红,并没有落泪,而是深吸一口气,抱起其中一具尸身,放到找来的推车上,又再一次抱起一具尸体,慢慢轻轻地放到推车上。
生怕磕痛了他们。
但是死人是不会感到痛的。
抱起的尸体比她整个人大一截,但是压不屈那样一个瘦小的身影。
薛长平眸子里恢复了往日的倔强冷静,她知道沉浸在悲痛之中根本无用,也根本无法改变既成的事,她蹙着眉卖力地朝着有林子的方向推动小车往西边走着。
掌柜的他们要葬也是要葬在有山有水的好地方。
尽管出现绿林的地方距离这里至少有十里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