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孩子并没有反应,仍旧一动不动的望着窗外。
医生随意一笑:“陆小姐你不要担心,骏逸这几天好很多了,他喜欢看窗外的风景,但以前只想着躲在被子里,最近也变了很多。”
陆婉清眼里含泪,她捂住嘴让自己不哭出声:“我知道,骏逸已经很努力的想要变好……”
她怕哭出声会影响骏逸,怕他又会躲起来。
陆婉清转脸望着裴墨泠,他眼睛犀利的盯着裴骏逸,身边围绕着一股冰凉的气息。
他还是不肯相信。
“泠哥,他是你弟弟,裴骏逸,今年九岁,他从出生身体很虚弱,从小就住在医院里,在国外的那段时间里,我和他痛不欲生!”
裴墨泠推开陆婉清走近病房,男孩似乎真的没有感觉到身边有人,一直都活在自己的世界里。
裴墨泠视线落在他脸上,男孩很瘦,瘦的皮包骨,仿佛风一吹就会倒。
那双眼睛空洞的没有一点光和情绪波动,甚至眼珠都不会转动。
可男孩的五官很乖巧,虽然瘦也能看出他是个俊美的孩子。
“你是叫裴骏逸?”裴墨泠冰冷出声。
骏逸没有回答,依旧死死望着窗外。
“你在这里多久了
?”裴墨泠又问。
病房安静得很,只有外面树叶沙沙作响声。
“泠哥,骏逸是不会回答你的……”陆婉清痛苦不堪,又开始哭泣。
裴墨泠被陆婉清的哭声吵的静不下心,他突然大声吼道:“陆婉清你闭嘴!再哭就滚出去!”
陆婉清还没止住哭意,一直不说话的裴骏逸突然抽噎起来,他胡乱的抓起被子盖住自己,迅速的躲到病床的一角,身体疯狂的颤抖。
医生脸色一白,他忙跑过去抱住裴骏逸,责备裴墨泠:“先生你不能大声说话,骏逸会害怕!你出去吧!我在这里缓解下他的心情,等下再出去找你们。”
裴墨泠本不想离开,他还想知道更多,一直站在门口的赵姨见状忙把他拉走。
康复医院楼下。
陆婉清跟在裴墨泠身后,她眼睛已经肿的睁不开:“泠哥,我知道你不会轻易的相信我,但我能证明,你把你的头发给我,我拿着骏逸的头发去医院做血缘关系鉴证。”
她知道裴墨泠不会这么容易就相信裴骏逸的身份,她已经提前想到这些,这会儿她才会主动说做血缘关系鉴证,必须用这种方法才能打消裴墨泠的顾忌。
“亲子鉴定我会自己做,不用你多管
闲事。”裴墨泠后退几步拉开和陆婉清的距离,眼里无比厌恶。
陆婉清对裴墨泠的动作没有想太多:“泠哥,骏逸最严重的病不是自闭症,而是他的急性淋巴细胞白血病,经过医生鉴定,骏逸已经时日无多。”
裴墨泠闻言,用如平常冷淡的口吻道:“与我何干,陆婉清,你真脏。”
陆婉清蓦地止住哭意,等她再看时男人已经淡漠的离开,又恢复他往日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漠,仿佛早上失控的人并不是他。
裴墨泠说,陆婉清你真脏。
陆婉清跌坐在地上,裴墨泠已经如此厌恶自己了吗?
因为陆婉清闹出裴家血脉一事,裴墨泠去开普敦一事便暂且搁置了。
从自闭症康复医院出来裴墨泠忙给孟西打电话,他安排好叶浅在开普敦所需要的东西,然后又让孟西去查裴骏逸的资料和信息。
这么多年的谨慎让裴墨泠不信陆婉清的话,裴骏逸是裴家血脉吗?只凭陆婉清一人之词并不能确定,所以他还是要自己去查清楚。
“陆婉清说的话和裴骏逸一事,不能透露一句给老爷子。”裴墨泠对车里的赵姨吩咐道,如果被老爷子知道突然多出个裴家血脉,他一定会从郊区杀到御景豪庭
不走。
“是,裴先生。”
赵姨算是稳重的管家了,跟在裴墨泠身边这些年,什么样的大风大浪没见过,只不过这突然多出来的裴家血脉确实让人难以接受。
而且那血脉的母亲还是陆婉清,一个纠缠于裴墨泠和裴志杰之间的女人。
叶浅在葡稣堡教堂住了一晚,第二日起床后才走到自己所住的小教堂后面游玩。
教堂建在高处,放眼望去能看到大西洋奇异的景色,从高处俯瞰海面,浪花扑打悬崖边,景色奇绝,远处碧海茫茫,时不时有各种鱼类出没。
海风吹过脸颊,带来一阵阵腥味。
风景虽美,可叶浅如今的身体却不允许她不顾一切的吹海风。
封锦夷一大早打来电话,急切的询问叶浅去了哪里,当得知她在教堂住了一晚,封锦夷说什么也不让她一个人再在教堂住。
刘柳自告奋勇开车去接封锦夷。
叶浅起身回到小教堂里,今天的太阳不大,教堂工作人员正在打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