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年正月十五,刘家村内家家户户门户前挂起大红色的灯笼,屋顶烟筒中冒出几朵白色的似云一般的烟雾,欢声笑语充斥在这建立在杨官镇南面最偏僻处的小村子中。
穿着普通的刘家村居民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孩子们在院子里嬉戏打闹,而大人则架起锅炉,准备着丰盛的晚餐。
“又到正月十五了啊。”
刘家村占地面积并不大,也只有简简单单几十户人家,总计二百人许。
“咚咚咚”
一阵敲门声传来,在小破旧院子里编竹筐的约莫十三岁的少年抬头看去,随后便站起身来,拍了拍自己身上单薄的衣服,简单活动了一下筋骨后,缓缓走到门前,伸手打开院子大门。
“刘林哥哥,吃元宵吗?”
刘林低头看去,只见是刘家村居民刘海的小儿子,名为刘小庆,过完年才刚六岁。
此时名为刘小庆的小男孩正端着一碗冒着热气的元宵,两个眼睛睁得老大,静静的等待着少年的回应。
“原来是小庆啊,谢谢你。”少年并没有拒绝刘小庆的好意,伸手接过来冒着热气的大白碗,甚至还有点烫手,“进来坐坐吗?”
“不了不了,我妈妈还等着我回家吃饭呢,刘林哥哥你先忙,我先走了。”面色红润的小男孩撂下这么一句话后,转身就走,没有丝毫犹豫。
少年看着眼前小男孩的背影,什么也没说,低手看了一眼手中的大白碗,此时白碗热气已经慢慢消散,少年不再犹豫,立刻关上院子门,端着碗走过刚才编竹筐的地方,朝着屋中走去。
少年家的院子跟刘家村其他住户比起来要小很多,就连屋中陈设也只有简单的桌椅板凳,一张只够躺下一人的小木床,还有一座炉灶,上面架着一口黑锅。
少年走进屋内,把已经稍微有点凉的元宵放在桌上,从旁边炉灶上的竹筒里拿出大小不一的两双筷子中稍微小一点的一双,随后拿着筷子从碗里夹起一个白花花胖墩墩的元宵,塞入口中,美美的咀嚼起来。
天色渐晚,圆月高高挂在天上,少年此时也已吃完元宵,拿着已经清洗干净的大白碗站在破旧小院子中,呆呆的抬头望着天上的月亮,出了神般一动不动。
“砰……砰……砰……”
鞭炮声响起,这才打断了少年的思绪,缓过神来,推开院子门走出去,便朝着刘小庆家位置走去。
“大海叔,我过来还碗。”
衣服有些单薄的少年站在门框的大红灯笼下,看着眼前名为刘海的中年汉子。
听到声音,有些驼背的中年汉子转身看去,本来还有些忧愁的脸上露出一丝微笑,“小林子啊,来,进来坐。”中年汉子伸出手招呼着手拿大白碗的少年,并把碗从手中接过。
少年眼尖的看到中年汉子脸上露出的愁态,“大海叔,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没什么事情,这不大福过年都14岁了,他荣爷爷说他手上正好有一个差事,想让大福去。”有些驼背的中年汉子坐在一旁的木头板凳上,脸上充满愁态,“但是大福最近身体不太行,我怕他吃不消。”
还不等一旁的少年发话,刚才还一脸愁容的中年汉子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忽的转过身来,眼眸中似乎闪烁着光芒,看着有些瘦弱的少年,“小林子啊,这份差事交予你如何?”
少年被眼前中年汉子的突然动作给吓到了,随后立马缓过神来,“没问题,我待会就去找荣爷爷。”少年爽快答应。
荣爷爷本名刘荣,是刘家村现任村长,虽然已到古稀之年,但身子骨硬朗,对刘家村村民也同家人一般,对待刘林也并不例外。
见少年如此爽快的答应下来,中年汉子先是一愣,随后便一直道谢。
“不用客气了,大海叔,毕竟这几年也多谢您的关照了。”少年说完后,站起身来,“我先走了,还有别的事情要做,不用送了。”
有些驼背的中年汉子站起身来,并没有开口说话,因为他知道少年要去哪里,每年都是如此,有什么事情少年都要过去一趟。
少年离开刘海家后,朝着刘家村后方林子方向走去,路上看着家家户户挂起的大红灯笼,听着噼里啪啦的鞭炮声,喃喃自语道“真好啊。”
来到林子中,少年走到一座小坟包面前,坟包前并没有墓碑,甚至连最简单的木牌子都没有,难以让人分辨出来,但少年早已轻车熟路,盘腿坐在小坟包前,“父亲,好久不见。”
其实少年也并不清楚自己的亲生父亲是谁,小坟包的主人名为刘贵,是12年前的冬天把少年捡回来的男子,少年也早已待他如亲生父亲般对待,但五年前才不惑之年的男子便突发恶疾早早便离去。
刘贵生前无儿无女,并没有娶妻生子,唯一留在世间的只剩下一座小破院子跟刘家村众人的回忆中。
在刘贵离世后这几年,也多亏有刘家村各位父老乡亲的照顾,让当时年龄较小的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