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初二龙抬头,初春微风吹拂过中原大地,洛阳城西雍外,一锦衣俊美少年骑着白马,来到一处败落的小院跟前,微微叹了口气,然后挥手示意身后的仆役上前清理小院,自己则是行至一旁树下的石墩上坐下。
一阵微风拂过,俊美少年心中微动,向一旁怀抱木琴的婢女招了招手,婢女便将怀中木琴奉于少年跟前。少年盘腿而坐,将木琴置于腿上,然后感受着微风,脸带微笑,双手在木琴琴弦上缓缓开始拨弄。而此时清理小院的仆役刚刚将门头上的牌匾灰烬、蛛网扫净,露出“周府”两个大字。
随着琴声渐起,不多时,一俊朗少年带着两位三十余岁的壮年将领骑马朝着此地而来。在看到树下是一俊美少年在弹琴时,便有些惊异的驻马停步,然后翻身下马立于道旁,静听琴声。
直至琴声已止,约莫半盏茶时分,后来的俊朗少年才拍手赞道:“不想竟有幸听闻此等上佳琴音,今日出行可谓收获颇丰啊,哈哈哈!”说罢,便大步走到俊美少年跟前,拱手道:“在下孙策,字伯符,今日有幸闻听公子绝妙琴音,实在是如春风拂面,悠扬悦耳,敢问公子高姓?”
俊美少年闻言,面带微笑回礼道:“原来是‘江东猛虎’孙将军家的公子,在下周瑜,字公瑾,今日率家中仆役清扫故居,闲来无事,一阵春风吹过,忽有所感,遂在此弹奏一曲,不敢当孙兄夸赞。”
没错,这位才十五岁的俊美少年,便是汉末大名鼎鼎的“美周郎”了。原本的历史上,周家乃是庐江有名的大士族之一,周瑜的堂祖父周景、堂叔父周忠皆官至太尉,其父也曾任洛阳令一职,后免官归乡,及至董卓进京挟持天子,孙坚起兵伐董,将家小迁至庐江舒县安置,周瑜才与孙策结识。
而现在的时空中,因为何彧的介入,与历史已经不同,北方七州已经彻底安定,‘董卓乱政’之事并未发生,而孙坚也一直没有机会回到江东,遂将家小迁到洛阳安置。不过却阻挡不了历史上这对惊才绝艳的“连襟”兄弟的宿命相遇。
“哦?周兄也听过大将军给家父取的名号?”孙策有些诧异的看着眼前的美少年,怎么都不相信对方会混迹茶馆之中。
似是猜到孙策心中所想,周瑜笑了笑:“孙兄,那茶馆之中说书人讲的话本,有趣得紧,吾也是其间常客,怎会没有听过令尊的名号?”
“哈哈哈,那倒是,茶馆中的说书先生讲的生动惟妙,让人沉溺其中,我这几乎每日都要去听上一会!”说到茶馆听书,孙策双眼一亮,似乎找到知音一般,开始滔滔不绝的讲了起来,而周瑜始终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还时不时接过话头,也讲上一段。
直到大半个时辰后,张合打此路过,见到孙策正与人热烈交谈,遂靠了上去,向与孙策一道的两名将领好奇的问道:“程普叔、韩当叔,那美少年是谁啊?是伯符的旧识?聊得这么热烈。”
被张合叫做程普叔的身长七尺五寸余汉子,有些哭笑不得的看了看孙策,然后才对张合说清楚了事情,张合一听,心中则是鄙视孙策,都这么大个人了,真是一点人情世故都不懂,竟然在这里与人“干聊”,不知道找个地方坐下,边喝小酒边聊天啊?
想到这,张合眼珠一转,直接走上前去,拍了拍孙策的肩膀:“嗨!伯符,聊什么呢,这么起劲?”
孙策被这么一拍,打断了自己接下来的说话,心中微微恼怒,转头看着来人,顿时笑着道:“咦~,儁乂兄,你什么时候来的,我正与公瑾聊封神演义呢!哦,对,我先介绍一下,公瑾,这位是大将军的二弟子,张合张儁乂兄长。”随后又对张合道:“这位是周瑜周公瑾,一手琴技可了不得。”
张合、周瑜两人在孙策的介绍下,相互一番认识后,张合出言道:“伯符,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既然你二人义气相投,干嘛在这里站着‘干聊’啊?这不得去同福酒楼开一桌,学学说书先生话本里的‘刘关张桃园三结义’?”
“对啊!多亏儁乂兄提醒,公瑾可还有要事要办?不若我等去金市同福酒楼饮上一杯?”孙策恍然拍了下额头,然后看着周瑜问道。
周瑜闻言依旧一副微笑模样,轻轻摇了摇头道:“弟此番来洛阳是为求学而来,并无他事,既然伯符兄相邀,瑜必定相陪!”
“哈哈哈,好,都是性情中人,就像先生所说,少年人就该有少年人的样子,走走走,我们同福酒楼吃酒去!”张合哈哈大笑着,一左一右的拉住孙策、周瑜的手,连马都不管了,直接向着洛阳城方向走去。只是脸上的笑容怎么看怎么像奸计得逞的奸笑,只有留在后面的程普、韩当将三人的马匹收拢,跟在了三人身后。
次日大将军府,孙坚恼怒的在府中到处找张合,恰好何彧从宫中给刘协授课回来遇见,便截住一问,原来是昨日张合撺掇孙策去同福酒楼喝酒,最后将孙策和同行的周瑜灌醉,自己却在走时还顺走了两坛最好的酒,让去结账的孙家管家吓了一跳,居然花费了整整十五金。管家不敢隐瞒,将打听到的消息都告诉了孙坚,因此才有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