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隆”的一阵马蹄声从狭窄的山道中传来,一群乌桓族的骑兵乱哄哄的出现在吕虔率领的突骑军面前。
两名乌桓族的万夫长看到山道外已经列阵以待的骑兵队伍,心中升起一阵绝望之感,而已经跑了一天一夜的乌桓士兵见到这一幕,一个个也是面若死灰。只有一名千夫长骨进来到两名万夫长跟前说道:“二位大人,山外汉军不过数千之众,而且分列两侧,中间大道空旷,我部虽疲惫,但二位大人只需激励一番,从中间硬闯出去也并非难事,还请二位大人决断!”
两位乌桓万夫长闻言,凑到一起,低声嘀咕一番后,其中一人拍了拍骨进的肩膀:“骨进所言有理,若能平安回归部落,我二人必然支持由你率领你的部落。”说罢,便左右环视后,大声喝道:“乌桓的勇士们,前方汉军只有几千人,而且中间大道空旷,我等再忍一忍,一起从中间冲出去,必是活路,汉军是没有办法将我们完全阻拦在这里的,冲啊!”
周围的乌桓士兵听到万夫长的话后,一个个顿时提起了精神,只要有一线生机,谁人愿意丢了性命呢?等万夫长冲锋口号一出,本来还又累又饿的乌桓士兵,全都像打了鸡血一般,向着吕虔故意留出来的大道冲了过去。只是这些乌桓士兵都没有注意到,喊着冲锋口号的万夫长却没有第一时间冲出去,而是与另一名万夫长及骨进一起,混在整支乌桓军的中间,才向着山道外冲去。
吕虔看着从山道中冲出来的乌桓骑兵,一声令下:“圆形攻击阵势,跑起来!”随即当先手持兵器跑了起来,另一边的突骑军士兵看见吕虔这边已经行动,遂也围绕成圆形跑动起来。
由于中间的空旷大道宽度有限,乌桓骑兵一下子就堵在了这里,又因为吕虔留了一线生机,这些乌桓骑兵一心只想着逃出生天,根本不反抗。使的突骑军外圈的士兵手持弯刀,从这些乌桓骑兵身旁经过后,就像用砂轮将乌桓军磨掉了一层,满地的鲜血、残肢、尸首以及乌桓士兵连绵不断的哀嚎、惨叫声。而突骑军内圈的士兵则是拉开骑弓,一旦转到挨着乌桓士兵的一侧,便是一箭射出。
乌桓士兵被两侧的突骑军不停的屠戮,一个个更加卖力的向着中间的大道冲锋,只渴望能够早一点通过这一段死亡之路。更有些乌桓士兵被堵在中间进退不得,内心崩溃,抽出自己的武器就开始砍杀周围的袍泽,结果使得越来越多的乌桓士兵崩溃,不管不顾的开始攻击身边的人,嘴里还在喊着:“让开!让开!我要逃出去!”
就这般,吕虔部突骑军在这个山口屠杀了整整一个半时辰,才将这些逃出来的万余乌桓骑兵彻底杀散。斩首逾九千,逃出去的也就千余人。满地的尸体、残肢及鲜血宛如修罗地狱。
“呼哧~呼哧~,团长,已经清点过了,我部战死九十三人,伤一百七十人,基本上都是乌桓大军内乱后,跑得太散,没有及时回到军阵中的战士。”吕虔下辖的一名营长喘着粗气前来汇报。
“兄弟们辛苦了,先暂时不用打扫战场,全体原地休整,我估计还会有一波乌桓的步兵前来。应该是卢龙塞那边有了强力的援军,将攻打卢龙塞的乌桓大军击破了,要不了多久会有人前来与我们通信的。”
“喏,团长!”营长答应一声,拖着有些疲惫的身躯便去传达命令去了。
将卢龙塞的乌桓大军赶入狭窄山道后,赵云并未急着追击,而是将麾下龙骧军停驻在之前乌桓大营的位置,休整了四个时辰后,才让龙骧军每营间隔两个时辰出发,一路追击,后面一营追上来,前面一营就地休息,如此循环往复,让乌桓大军得不到片刻休息。而乌桓军中的骑兵部队为了逃命,则是一路狂奔,所以才有了吕虔的截杀。
“团长,前面有大约四千余乌桓士卒,正跪在路边乞降,营长让我来请示如何处理。”
赵云闻言,微微沉吟,然后说道:“先带我前去看看。”
半炷香之后,赵云来到了乞降的四千乌桓士卒所在,看着这些一个个衣衫褴褛,瑟瑟发抖的乌桓士卒,赵云皱了皱眉头。这些人一看就是乌桓族中的牧民和奴隶,连一把像样的武器都没有,更别说是甲胄了。赵云上前从收缴到一起的武器堆中拾起一把类似环首刀的“长刀”。说是“长刀”其实就是一把彻头彻尾的木刀,用铁块镶嵌在刀尖和刀刃部位,然后开刃,而这样的刀具在这些牧民和奴隶使用的武器中,占据大多数。这样的武器也就对轻甲的军队能够造成伤害,如果对上龙骧军这样的中型甲,所能造成的伤害就极其有限了,更别说遇到虎步军那般的重甲军队了。
张云挥舞了两下手中刀具,然后又扔到了兵器堆中,有些头疼该如何处理,毕竟现在这些手无寸铁的乌桓士兵,对自己等人完全不构成威胁,如果要下达斩杀的命令,赵云实在难以下手。可要是收为俘虏,又不知大将军下一步是如何打算,这些俘虏又该如何安置,会不会给大将军增添麻烦。
正在赵云为难之际,一队百人的骑兵,轰隆隆的奔驰而来。这一支骑兵部队的战马比龙骧军的还要略高大一些,战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