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万千审了半宿的人,才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去找了裴显。
“这人是专业的杀手组织里培养出来的,太抗打了,他说他也不知道雇主是谁,是他们主子发布命令,他们这些人负责执行就行了。”
这个答案似乎在裴显意料之中,他心里已经有了猜疑,只是缺乏证据佐证。
“你叫几名锦衣卫去趟漠北。”裴显将徐娇娇的计划说了,沈万千惊讶不已。
“这徐娘子的胆子可真大,她就不怕自己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吗!”
裴显乜了他一眼,“我在这,自不会叫她有去无回。”
沈万千讪讪地摸了摸鼻尖,然后在地上打地铺睡了。
翌日回城,裴显因为有伤在身也进了马车。马车内放了冰块,气温适宜。只是林医女一再说不能流汗,因而裴显只披了件很薄的外衫。
裴娇娇尴尬不已地低着头,那双眼睛到处乱瞟,就是不看裴显。
裴显也有点尴尬,毕竟自己现在“衣衫不整”,着实有点放荡了。虽然他之前行为有点逾矩,但他实质上也是个保守的人。
马车行到城门口,车夫道:“前面不知道在查什么,堵住了。”
徐娇娇撩开车帘看了看,城门口排了很长一条队伍,那队伍中间的马车很是奢华。
沈万千打马往前看了看,回来道:“是镇南王进京了。”
裴显的眸子睁开,眸中带着冷意。
“从云州都京城少说要两个月的时间,他到的可真早。”
真不怪裴显阴阳怪气,皇上一直在纠结要不要让藩王入京,毕竟这是一件十分危险的事情。而镇南王在云州是实打实的有兵权,皇上一直想动他,但又没有实力。
双方彼此交涉了这么多年,皇上终于下定决心,让镇南王在今年万寿节进京。届时,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这是一场豪赌,所以皇上不容许自己输。他已经安排了天罗地网,才叫人去云州传旨。
可去云州的人,三个月前才出发,镇南王到的这么早,像是早就得到了消息。
徐娇娇不知道这其中的厉害,但听裴显的语气不好,便知这个镇南王不是什么好东西。
回了府,宫里头的太医已经在等着了。
昨夜裴显就让人回城告假,皇上今早一听他遇刺,立马让太医过来查看他的伤势。
今日镇南王入京,他的爱将就受了伤,难免叫人多想!
裴显回了未眠居,太医查看了伤势后回宫复命,随后内侍又带着赏赐的名贵药材进了府。
二房的柳氏知道后酸的要死,同样是给皇上当差,凭什么皇上那么宠裴显!
倒是一旁的裴景天闷闷不乐,好半晌才开口道:“祖母,母亲遇刺,我能去看看她吗?”
柳氏立马道:“你去看什么!省的沾染了她的晦气!”
裴景天似是被柳氏的语气吓到,身子微不可察地抖了一下,然后不再说话了。
“你娘真是不懂规矩,若是她不随便出府,那刺客哪里会吓到她!”
裴景天咬住下唇,他听说徐娇娇带裴锦棠去庄子上的时候,偷偷哭了一场。他听到了徐娇娇对裴钰说的话,是他先不将她当母亲的,所以她现在不要他这个儿子了。
裴景天好后悔,当初为什么会叫楚慈生母亲!是他自己嫌弃徐娇娇不够貌美,不够有钱,不够温柔端庄。所以现在回头想要母亲的爱也晚了!
他嫉妒死裴锦棠了!
裴显因为伤势看着可怖,成功得了十天的假期。但他这十日只是没去衙门办公,办公的地点换成了国公府。
每日不知多少的锦衣卫出入国公府,惹得众人对国公府更是退避三舍,无人问津。
柳氏最近在给女儿裴雯玉在相看人家,有了之前她姐姐的事情后,裴雯玉一心想找个比她姐夫强的人,挑挑拣拣之下,好不容易说了一家,两家都有意向。可媒婆看着这几日频繁进出的锦衣卫,人怂了。
回去和男方一说,男方这儿瞬间没了消息,可把柳氏和裴雯玉气个半死。
“别人的大房掌家,那下面的都跟着沾光!怎么到了我家就这么难啊!裴显那个臭小子,怎么不死了算了呢!”
柳氏怄死了,可又不敢去裴显面前闹,只能揪着裴钰说。
裴雯玉也拿着帕子揩眼泪,哭得裴钰脑壳疼。
“好了,这样的人家就算说成了,日后有点风浪还是会和我们划清界限的。如今反而看清了他们,下一个更好。”
“哥难道不知道我们家的名声吗,这已经是我能说到的极好的亲事了!”裴雯玉无比委屈,“难道哥哥你自己上娶了,就要让我低嫁吗!”
裴钰一愣,他已经吃够了上娶的苦,自然不想要妹妹和他一样。奈何裴雯玉不能懂他,只觉得他妨碍了自己的好前途。
裴钰说了许久,见裴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