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观止的目光却是始终落在顾语筠脸上,显得专注而温柔。
田季礼几次三番想要开口,却又都顿住了,许久方才忍不住笑了下,轻轻摇了摇头。
其实他一直很担心这种疑似近亲属犯罪的,很可能家人就被拖进了泥沼。
可是在这两人身上,田季礼却从来都不担心。
这两人在一起,似乎就是彼此最有力的依仗了。
“据说他的律师在外地,今天之内过不来了。”过了一会儿,接线警员低声说道。
“那没关系,好吃好喝招待着,时间还充裕,请他在这里等。”田季礼嗤笑道,这才转头看向顾语筠和容观止:“二位就请回吧,不必在这里熬。”
“谢谢田警官。”容观止和顾语筠异口同声地说道。
田季礼怔了怔,会心地笑了:“你们好好往前走,之前的事善有善报恶有恶报,就交给我们这些专业人士。”
容观止一怔,忍不住垂眸跟着弯了弯唇角。
走出警局的时候依然是天光大亮,顾语筠深深抻了个懒腰,又去勾容观止的手。
容观止反手将顾语筠的手拉住:“怎么?”
顾语筠看过去,容观止的眼底带着促狭意味,整个人状态都很好。
她这才放下心来,笑眯眯地伸手去捏了捏
容观止的脸:“没什么,就是觉得很安心。”
容观止挑挑眉,就听顾语筠自顾自地说着:“我之前其实蛮担心你的,容泊伯父的事,毕竟是这么多年过去才揭开的。如果证据确凿,那你可能是……被蒙骗了这么多年。”
只要想到容观止是错认了杀人凶手这么多年,顾语筠就不可自抑地心疼起来。
他为了容家殚精竭虑,人们却只想着将他利用个彻底再一脚踢开。
实在是太恶心了。
“所以看到你现在的状态,我就安心了。”顾语筠笑吟吟道。
容观止沉默了一会儿,倒是忍不住笑了:“我很好。”
其实在遇到顾语筠之前,容观止并不知道自己在一切揭开时还能是这样的心情。
他想过很多种可能,可是每一种,都不曾包含向前走的自己。
可是现在,看着身边言笑晏晏的顾语筠,容观止忍不住也跟着笑了笑。
生活确实很好,未来这个词也比任何一刻都更让人期待。
“哦对了,”容观止顿了顿,道:“这个是之前我让人查的,你可以看下。”
“是什么?”顾语筠诧异地接过来,翻了翻便怔住了:“这……”
“当年还是纸质版杂志流行的年代,毕竟余诺当街刺杀你父亲的事
情还是闹得沸沸扬扬,有记者专门去现场走过,看到的这些。”容观止平静道:“相当于是复原了整个案件的经过,还有的人复原了余诺和你父亲认识的过程,这些文章当年就都被压下来了,没有在量级纸媒上公开过,我拿给你之前,有想过要不要将这些重新公之于众,但是……还是要看你的想法。”
顾语筠的手微微颤了颤,下意识抬眼去看容观止。
“我想想,”她将那摞杂志抱紧了些,低声道:“我回去看看,然后好好想想。”
“好。”容观止的语气是前所未有的温柔,他看了一眼刚刚收到的微信,是田季礼发过来的,极简短的一句话:“顾小姐此前是做什么的?”
容观止眉头微微蹙起,看了一眼怀里的小女人,显然了然了田季礼为何会有此一问,微笑着回应过去:“是学法的,一直想做个律师。”
他收了手机,看向外面逐渐昏黄的天光,唇角微微弯起。
……
顾语筠到家时,整个人还是有点晃神。
回来的路上,顾语筠草草翻了翻那本杂志,车上看书有点头晕,容观止伸手将杂志抽走了,不再让顾语筠沉迷。
顾语筠便也温顺地应了,在容观止的膝枕上迷迷糊糊地睡了
一会儿,直到快下车才被人叫醒。
然而一睁开眼睛,杂志上面的内容又在脑海里挥之不去,连进门时撞到顾妍妍,顾语筠都没放在心上。
“哎呀……”顾妍妍低哼一声,蹙眉看向顾语筠:“哎呦喂,这不是姐姐吗?我听说你们今天将容伯伯送监狱里面去了?怎么回事啊?”
“你的消息还挺灵通。”顾语筠这才回过神来,似笑非笑地应道。
“那可不是灵通,”顾妍妍得意洋洋:“现在大家都知道,容伯伯被带进警察局了,不多时,姐姐和容少就过去了,个中缘由,大概只有你们才知晓了……”
顾语筠含笑看向顾妍妍,完全没有被抓包的心思,只淡淡问道:“那你知道,容伯伯被带到看守所接受询问是谁告诉我们的吗?”
顾妍妍眉头微蹙。
“是容天邑,我本以为你也是知道的,毕竟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