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疼归头疼，招投标还是要做做样子的。
梁伟俊蹙眉走过来和众人一一打了招呼，这才走到最前面坐下，简单介绍了一下项目，然后请各位开始讲标。
“我们这次做的是极简主义，对于我们天下居的居住理念来说，我们的极简主义项目……”
江烛看了一眼梁伟俊的表情，这才靠近了一点对顾语筠说道：“我觉得梁伟俊对这份策划案没有兴趣。”
顾语筠松了口气，点点头应了：“那就好。”
“下面，有请鸿鑫家居的白淑娟女士讲标。”梁伟俊的助理看了一眼名单，道。
白淑娟微笑着抬眼：“我们这个项目，具备得天独厚的优势，因为我们取得了一家时下最有名也是最具潜力的科技公司的合作，基于合作，我们可以实现互利共赢，也可以将我们的智能化在全园区实现。”
顾语筠惊讶地看过去。
“我们的合作方是柏庭先生，大家都知道，柏家是在境外就做过实业的，但是在这里，柏庭先生为我们带来的是他自己的科创公司的全部成果。我们始终相信，家居智能化是未来的主流，而对于天下居而言，这是一个勇为天下先的机会
。”白淑娟含笑道：“我相信这是一个时代的开始，而让我，让我们和天下居一起开创新的时代。下面有请我的助理来为大家具体构建我们的蓝图——”
白淑娟的助理款款起身，含笑点开了自己的ppt。
顾语筠却已经怔住了。
柏庭……
柏庭的技术在这里实现了，那么他们呢？
之前柏庭来找自己谈的合作，和这件事有关吗？
为什么明明自己和容观止的关系如此近水楼台，在这个项目上，自己却从来都没打算用过这些技术？
因为她考虑了成本。
而梁伟俊却显然被这个想法吸引了，在看整个ppt的过程中，梁伟俊几次三番地和旁边人低头笑着说什么，一边点着头。
顾语筠闭了闭眼，想要快速给容观止发条微信，想了想手指却还是顿住了。
容观止也很忙，自己确实是太过依赖他了。
那么——
顾语筠强迫自己安静地听下去，鸿鑫家居果然全程没有提到过成本测算问题。
她微微抿抿唇，打开自己的ppt，飞速添加了一页。
似乎是看出了顾语筠的想法，旁边的江烛低声问道：“成本测算的页面我发给你了。”
“
好。”顾语筠点头应了：“谢谢。”
“这个想法很好，但是在这样的大型园区进行全智能化，每年的维护成本也很高，只是……”江烛顿了顿，道：“你要想一想，要如何将这个模型更好地表达出来。”
顾语筠含笑道：“我们公司是初创公司，这就有一个好处。”
江烛挑挑眉。
“初生牛犊不怕虎，”顾语筠将那页ppt飞速添加好了，这才抬眼看向江烛，含笑道：“我们就是来打擂的。”
……
果然，鸿鑫家居从始至终都没有提到成本问题。
那么庞大的机器智能，听起来确实是足够撼动人心，但是成本问题却像是被鸿鑫家居忽视了一样，他们只是简单测算了基本成本，对于专利利用费用等全部都没有提及。
顾语筠在心底笑了笑，不管鸿鑫和梁伟俊之间之前有没有过什么交易，顾语筠都不在意了。
既然他们不说，自己替他们说就是了。
到了安居时，顾语筠径自起身：“各位好，我是安居的顾语筠，今天由我来为投标。我们的园区设计理念是……”
顾语筠有条不紊地说着，台上的梁伟俊却已经开始不耐烦地翻起招标材
料了，不到三分钟，梁伟俊已经将顾语筠打断了：“顾小姐，你的理念诚然还不错，但是对于我司而言并不算创新。”
“创新……”顾语筠微微笑了下：“在我们看来，创新必不可能是海市蜃楼，换言之，创新是要建立在我们能够承受的成本之上，而不是空想主义。实不相瞒，我们也曾经考虑过全智能化的园区设计，但是这样大的园区，现在的技术手段，我们用的是容少最新的技术手段，测算下来整体成本在一年23亿左右。”
23亿……
这个数字也太庞大了。
梁伟俊豁然变色。
“而且这样会有一个问题，尽管节省了人力成本，但是会导致贵司无法承载更多的人力资源，也无法解决更多的用工问题，也无法申请用工的特有优惠，因此，整体成本上浮实际上是3个亿。”顾语筠翻到下一页ppt，语气平和道。
梁伟俊的嘴唇已经彻底抿紧了：“这只是估算数字。”
“对。”顾语筠倒是也没反对，只点头应道：“但是我们是基于既有的公开数字计算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