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语筠整个人都僵住了,半晌方才往回缩了缩手指,似乎是大脑瞬间短路,她下意识塞进嘴里舔了一下。
果然,她听到了容观止的轻笑声。
几乎是一瞬间,顾语筠的脸颊像是烧起来了似的,她小声开口:“那个,我不是……”
简直越抹越黑!顾语筠瞬间噤声。
“菠萝蜜确实挺甜的。”容观止含笑。
他的眼底眉心尽数都是笑意,不知道为什么,看到这样的容观止,顾语筠一时之间竟然有点失语。
她沉默下来,闷闷地点了下头,心说丢脸就丢脸吧,这人笑起来可真好看啊。
容观止看起来心情更好了几分,伸手揉了下顾语筠的头:“谢谢。”
不知道容观止在谢菠萝蜜还是在谢刚刚自己对他的信赖,顾语筠厚着脸皮将这句谢接了,总觉得自己晕晕乎乎的,额头都有点烫。
“哦对了,白玻能力不错,如果有什么问题,都可以直接和她对接。她虽然脾气差了点,但是我听说她对你很认可。”容观止道。
顾语筠立刻如释重负地点头:“没问题啊,我也很喜欢白玻的性格,很直爽。”
“是很直爽,她家里原本是个重男轻女的家庭,知道扶弟魔吧?”容观止问道。
顾语筠点头,想了想有点惊讶:“白玻
是扶弟魔?不会吧?”
所谓扶弟魔,指的就是无脑帮助自己弟弟的姐姐,往往都是出在重男轻女的家庭。
听到顾语筠的问题,容观止失笑:“想哪儿去了?她那性格能成扶弟魔?”不知道为什么,想到白玻这件事,容观止还有点想笑:“我之所以记得白玻,就是因她家里想让她供她弟弟读书,她觉得读书是好事就给了学费,后来她弟弟要买房子,她家里就又来找她要钱,可能觉得来铸宸要钱白玻就会忌惮,结果白玻站在门口骂他们不要脸,问他弟弟什么时候还学费,甚至还压着他弟弟签了借条写清楚了利息。”
顾语筠目瞪口呆,忍不住笑出声:“还真像是她的风格。”
“是吧?”容观止显然将这件事记得清晰:“后来他们还说不给钱就要闹跳楼,白玻人都没过去,直接报警了。警察听说了原委,将他们全家骂了一顿,他们就灰溜溜走了。”
顾语筠笑着摇头:“果然就得这种风格才能制得住。”
“后来那家人好像也没再找白玻麻烦,毕竟找她要点钱比登天还难。”容观止好笑道。
“挺好的。”顾语筠点头:“这种都是社会新闻,从前看到的都是扶弟至死的,看到白玻这种简直一股清流。”
“她
确实很认可你。”容观止道。
顾语筠看了容观止一会儿,忍不住唇角微弯促狭地笑了:“我倒是想请教一件事哈容大少。”
“怎么?”容观止有种不好的预感。
“你怎么对我的事情怎么了解啊?我这边出现了危机,你第一时间就知道。有人认可我,你也是第一时间就同步了我。”顾语筠看向容观止,眼底的笑意慢慢敛去,语气也认真了几分:“容大少,能给我个理由吗?”
她没有叫容观止名字,仿佛这样就能让这个对话不那么郑重似的。
容观止静默地看了顾语筠许久,这才道:“如果我和你说,是因为你哥让我照应着你……”
“你觉得这个理由还能骗过我?”顾语筠蹙眉。
容观止笑了下:“那大概就是因为我是个优秀的老板吧,要对你负责任。”
他的语气半真半假,顾语筠泄气,心说这理由都用了八百遍了有劳您一次次搬出来:“行了懂了,问就是老板对打工人真挚的关怀与爱。”
容观止笑得意味深长。
顾语筠恨恨地看向容观止,只觉得这大概就是渣男吧,对她好对她好,偏偏就是不给个说法,悄无声息误人青春。
“语筠。”就在顾语筠咬着牙拿起文件夹准备离开时,容观止终于开口
了。
“干嘛?如果还要表达老板对员工的感情就大可不必,您还是留点爱用来给我发年终奖吧。”顾语筠叹气。
容观止没说话,甚至一点声音都没有。
顾语筠心底咯噔一声,下意识转过身,四目相对,她整个人都顿住了。
容观止的神色很是复杂,是她从未见过的神情。
“你……倒也不必如此为难。”顾语筠讷讷开口。
“很多时候人是会被习惯蒙蔽的,”再次抬眼时,容观止的眼底已经古井无波:“习惯了一个人在身边,就会误以为是喜欢,习惯了一个人对你好,就会形成错误的判断,都是人之常情。”
容观止的语气很平静,顾语筠却敏锐地捕捉到了其中的重点。
她看向容观止,半晌方才低笑了一声:“你是怀疑你自己,还是在劝我?如果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