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顾语筠醒来时整个人都有点懵。
宿醉好像烧掉了她的脑子，顾语筠在心底想着，目光微微迟钝地转了一圈，差点吓得弹起来。
近在咫尺的地方，容观止无奈地轻叹了口气：“醒了？”
他的嗓音带着点刚刚苏醒的喑哑，顾语筠整个人都僵住了，呆呆地点了点头，又小声道：“那个，你醒了啊。”
“恩。”
“那你怎么还没起来……”
“……因为你压着我的胳膊。”容观止示意道。
顾语筠的脸腾地红了，紧忙起身，然后咣当一声撞到了床头。
容观止失笑：“你没事吧？看来以后真的不能让你喝酒。”
“我，我说了什么话吗？”顾语筠小心翼翼地问道，想了想还是补充了个更重要的问题：“你昨晚发作过吗？”
容观止沉默下来。
深夜时分其实是发作过的，他下意识想要蜷缩起身体抵挡疼痛，然而下一秒，就像是有感知似的，顾语筠的手已经覆上了他的后背，轻轻地拍着摩挲着。
她的动作很轻柔，整个人似乎也不太清醒，不过就是习惯性动作而已。
那些歇斯底里的疼痛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这样悄然过去了，在容观止看向怀里的小女人时
，小女人已经毫不客气地抓过他的胳膊当做枕头睡着了。
睡颜安静无比。
那一刻，容观止忽然觉得时间无比安静，安静而美好。
“发作过，”容观止的喉结滚动了一下：“但是很快就过去了，谢谢，还好有你在这里。”
“啊，帮上忙了就太好了，感觉你的状态也比之前要好。”顾语筠笑道，佯作自然地拉开了和容观止之间的距离。
容观止轻声应了，没有多做置评。
“那……”顾语筠想了想，还是小心翼翼地问道：“所以说我真的没有说不该说的话，对吧？”
容观止失笑：“说倒是说了不少，你想听哪一句？”
顾语筠大惊：“还说了不少？”
“模模糊糊的，主要说的是不想回去吧。”容观止道，一边看着顾语筠的神色。
顾语筠怔了怔，笑了：“是不能回去啊，回去了你怎么办？你放心，我说过我是个言而有信的人，中国好公民，绝对不骗你。”
容观止莞尔。
鞠水洗脸的顾语筠动作却是微微顿住，她知道自己说的不是这件事。
半梦半醒之间，自己是想到过去的生活了吗？
想到了穿书之前的生活，想起了自己的从前。
怎么可能回得去啊…
…
顾语筠垂眸笑了笑，更何况，外面的这一位，她倒是真想看看，如果有自己在，如果那些心疾都不算什么了的话，他们可以不可以拥有更好的未来。
顾语筠微微闭了闭眼，这才发现容观止在这里给她留了一套全新的洗漱用品，甚至都是她习惯的品牌。
顾语筠怔了怔，忍不住笑了。
容观止这人还真是……
直到坐上餐桌，顾语筠想了想，道：“我今天有开庭，对吧？”
“对。”容观止颔首：“你和家里是这样说的。”
“恩，不过你说得对，”宿醉过后，顾语筠现在情绪相当不错：“我是该好好想一想，为什么我家里那么介意我和你在一起。”
“如果是怕我利用你，我想不至于如此。”容观止道。
“何况我有什么可值得利用的啊……”顾语筠无奈：“我自己原本都不想要那些来着，更何况是将这些拱手让给你了。”
容观止挑挑眉不置可否。
“我确实是有点想不通，即便是中间有顾妍妍从中作梗，倒是也不必如此。”顾语筠叹气。
“你大哥的担忧倒是和我说过。”容观止道。
顾语筠一怔：“我大哥和你说过？”
那些诛心的话，顾君城和容观
止说过？
“说过一些。”容观止道：“他不希望你我在一起，这是人之常情。”
“胡说，你明明就很好。”顾语筠将一口牛角包用力吞下去，这才抬头认真道。
不知道为什么，容观止只觉得这一刻的顾语筠神色十分认真，是从未有过的认真。
“我不知道大哥和你说过什么，但是你真的很好，你不需要去听这些。”顾语筠道：“你的能力是同龄人之中的佼佼者，不，应该说你简直就是个天才，你的管理能力也很强，容天邑和你根本不在一条水平线，至于说容家内斗……有钱的地方就有江湖，现在的顾家不是也不安定吗？就算有问题，那也是容家的问题，不是你这个人的问题。”
容观止看向顾语筠，第一次发现这个姑娘是如此耀眼。
她认真地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