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块羊脂白玉。
入手冰凉,色泽盈润。
只这么略略地一打眼,就知道,这定然是一块价值连城的羊脂白玉。
宋兆把完着这块羊脂白玉,唇角的笑容,已经彻底地淡去了。
这样一份价值连城的礼物,根本不可能是言卿准备的。那么,思来想去,也就只有一个人了,那就是顾慎之。
这可真是好大的手笔。
不愧是青城的权贵,顾慎之。
这恐怕,对于他来说,根本就是九牛一毛罢了。
宋兆又垂眸看了一眼手里头的羊脂白玉,捏着它的手指,微微收紧。
他撑着浑身的力气,慢腾腾地走到窗边。
“少爷。”于树迟疑着,想要上前帮忙。
“下去。”可惜,宋兆根本就不让他跟过来。
于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宋兆,撑着一旁的桌椅,跌跌撞撞地朝着窗边走过去。
他不知道宋兆要做些什么,只是觉得有些提心吊胆的。
宋兆雪白的掌心里头,托着这块羊脂白玉。
修长的手被衬得更加的好看。
他的指腹摩挲着这块羊脂白玉。
“真可惜。”宋兆的眉一挑,自顾自地说道。
于树还没有明白过来,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就
看着宋兆的手指伸出,然后,在于树震惊的视线下。
松开了手。
那块价值连城的羊脂白玉,就这么从半空中坠落。
摔落在地面上,四分五裂。
“少爷!”于树忍不住惊呼出声。
不管怎么说,这都是一块价值连城的羊脂白玉啊。少爷怎么说摔就摔了。
咚咚咚。
恰好在这时候,午夜的钟声敲响了。
已经是12点了。
天空上方,迸溅开漂亮的烟花。
色彩斑驳,美不胜收。
这是他早就让人准备好的,只为了和言卿一同观赏这样漂亮的烟花。
只是…言卿依旧还是没来。
宋兆垂下眼,有些落寞地笑了笑。
方才一直撑着的力气,几乎是瞬间,就松懈下来了。
眼皮子耷拉下去。
“少爷!”于树惊呼出声。
“扶我过去吧。”
沈东来等人知道顾慎之住院的消息,已经是第三天了。
他们来的时候,天色尚早。
敲了敲门,很快,从里头,传出了一道清冷的男声。
“进来。”
他们推门而入。
顾慎之手里头拿着一本书,察觉到了他们的视线,抬眼看来。
男人冲着他们点了点头,眸光清冷。
“二哥,你没事吧?
怎么好端端的,又把自己给弄到医院里头了?”没忍住,栾雷说了出声。
顾慎之眉头一皱,他看了眼身侧还在熟睡的言卿,给栾雷打了一个手势,示意栾雷安静下来。
栾雷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看到了躺在床上的女人。黑色的发,披散了女人的整个肩头。栾雷还想再看几眼,却恰好对上了顾慎之看过来的眼。
他讪讪然地收回了眼,想到了这个女人在顾慎之心中的地位,不敢再看。
顾慎之已经从床上起身了。
言卿阖着眼,睡得很熟。长长的睫毛,覆盖在她的眼睑上方,打下了一处阴影。
眼睑处,还带着些许的青紫。这几晚,她几乎整晚都没有睡下。顾慎之今天让言卿去睡觉,可她怎么也不答应。
没有办法,顾慎之就让人给他拿了没有副作用的安眠药,下在了言卿的水杯里头。
果然,没一会儿功夫,她就睡着了。
病房很大,在外头,就是会客室。这处病房,甚至布置的像是总统套房。
顾慎之在言卿的鬓角处,落下了一个浅浅的吻。披了一件外套,跟着他们出去了。
“二哥,你是怎么了啊?又是胃不舒服了?”栾
雷没忍住,跟在顾慎之的身边,仔细询问。
顾慎之点了点头,没再出声。
他的眉眼精致,唇色依旧有些苍白,透着些许的病气。
沈东来递了一杯温水给他:“好点了吗?”
顾慎之仰头喝下,淡淡地嗯了一声。
他素来不怎么把自己的身体放在心上,几人也见怪不怪了。可付融到底还是没忍住:“我打听过了,那一天的酒局,你明明不用去的。”
顾慎之摩挲着杯壁,没有吭声。
顿了顿,付融接着说道:“况且,老金说,你还让他打电话,叫言卿过来。你出这样的事情,是不是和言卿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