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个知三当三!”
是顾老首长。
老人双手扁在身后,腰杆挺直,走了进来,神情一贯严肃。
屋里的两个人早就松了开,温妤转身在书架上找东西,心中忐忑,也不知他老人家刚刚看到顾淮时抱着她没有。
之前是嘴上嚷嚷劝退顾淮时的,她到底不敢把这事闹大,老首长真若知道,得直接气过去。
顾家对她有恩,她不想给他们添任何乱子。
她转身,微笑道:“老首长,我刚刚在跟小叔聊明星八卦呢。”
一旁的顾淮时,低头蹙眉点着烟,不愿理老人的样子。
顾老首长神情依旧严肃,“顾淮时,你又来小姑娘这做什么!”
声音震得人心里发慌。
顾淮时徐徐吐出一口烟,睨着老父亲,“我无聊,不行?”
还是这句话,老人一噎,气得脸色胀红。
温妤趁机溜走,“小叔,时间不早了,我也回房间休息了。”
她和顾老首长一前一后下楼。
剩下顾淮时,坐在阁楼沙发里,兀自抽着烟,藏匿于幽暗光线里的双眸,映衬着他那张轮廓分明、凌厉逼人的脸庞。
他定定地盯着某一点,深邃的眼眸里,仿佛蛰伏着一只猛兽,时刻准备破笼而出,横扫一切阻碍。
一根烟燃尽,他徒手掐灭烟头,拿起手机,“给我约傅西洲。”
须臾,男人颀长身影离开。
静悄悄的阁楼间,那束鲜嫩的香槟玫瑰,头朝下,栽在垃圾桶里。
隔日,静知园。
阳光从百叶窗斜射进来,顾淮时坐在厚重的木质书桌后,西装严丝合缝包裹着完美身形,整个人一半沐浴在阳光里,一半沉在阴影里。
对面的傅西洲完全置身阴暗里,指间夹着香烟,青白烟雾后,隐约是他似笑非笑的脸。
傅西洲最近投资的项目出了问题,顾淮时提出帮他,条件是,远离温妤,别再管她的事。
“小叔,实话实说,我现在和妤儿情投意合,我还真舍不得离开她。”傅西洲倾身上前,在烟灰缸里弹了弹烟灰,“当然,妤儿也离不开我。”
他是不肯答应。
顾淮时撩了下眼皮,神色淡漠,“那你等着破产,别再妄想报复傅家。”
傅西洲微微一愣,遂又吊儿郎当道:“抱得美人归,放下仇恨又如何?”
对面的男人鼻尖轻嗤,“利用她当诱饵,引季辰上钩,利用我这把刀送他入狱,干掉傅家靠山,季家。”
“你说,我把这事告诉她,你还能抱得动她?”
傅西洲面不改色,“小叔,无凭无据,您可不能随意冤枉我。”
“我现在确实回头是岸,想和妤儿过日子了。”
顾淮时慵懒地靠近椅背里,语气冷沉,“秦湛,送客。”
秦湛拉开房门,“傅总,请。”
傅西洲知道顾淮时的手腕,利诱不行,一定还会威逼。
他翘起二郎腿,虎口轻捏下巴,指腹摩挲,“小叔,我再要5个点傅氏股份。”
“以后,您和妤儿的事,我睁只眼闭只眼。”
顾淮时鼻尖轻嗤,“终于不装了。”
傅西洲一脸诚恳,“不是装,是不敢不从您。”
顾淮时自然不信他的鬼话,手指点了点,“3个点,我最后的让步,远离温妤。”
闻声,傅西洲喉结滑了滑,终是答应了。
一天后,他在电话里,听到温妤略显失落的声音时,心口莫名一阵愧疚,转瞬,消散不见。
他等的就是这一天。
寂静的公园,温妤握着手机,看着灰蒙蒙的天,嘴角扯起笑容,“没关系,我再想其它办法。”
傅西洲在电话里说,他在海外的项目遇到了麻烦,帮不了她了,近期还得出国,忙一阵子。
挂断电话,温妤呼出心口的怅然。
傅西洲这边行不通,她只能再次硬着头皮去找养母顾大夫人,寻思着,她在听说妈妈治疗有效果后,肯定会开心帮忙的。
可这天回到家,家里多了一行穿着公务制服,胸前佩戴国徽的人员。
温妤认出,是纪检部门的。
见到她,他们叫她过去,问话。
是关于她订婚时,顾大夫人送的那辆红旗l5的事,做个调查。
送走他们,许闻霜神色难看,“竟查到顾家头上来了!”
她嫁进顾家这么多年,头一回见纪检的人上门。
顾老首长脸色沉下,“也怪你高调了,千万的车,过于铺张,人不查查有没有蹊跷?这样才对得起国家和人民!”
老人一向刚正不阿的性子。
顾大夫人赔笑,“老爷子,您放心,我那钱都是从娘家挪的,走的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