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星浅向来雷厉风行,将事务简单地处理完,便立刻坐车回到了云家别墅。
“大小姐,您回来了?”下人惊喜地连忙迎了上来,接过她手中的包。
云星浅装作不经意地问道:“父亲在吗?”
“老爷跟朋友聚会去了,还未回来。”
“这样啊,”云星浅自然地点点头,使唤道:“那我在家里等会他,你不用跟着我了,下去忙你的吧。”
下人立刻应“是”,毕恭毕敬地退了下去。
云星浅上了二楼,假装欣赏着走廊上的新画,实则趁所有人不备,悄悄溜进了书房。
她动作迅速又不失小心,翻过的文件就像是丝毫未被动过一样,就连角度都谨慎地还原到原本的位置。
然而还没等云星浅找到什么线索,突然门口处传来轻微的“嘎吱”声,她立刻顿住,下意识将所有文件全部放好,坐到一旁的小沙发上。
王琴悄悄地推开门,一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闪了进来,一眼就看到了云星浅。
她吓了一跳,决定先发制人,“你怎么在这?你在做什么?!”
比起她的慌乱,倒是云星浅显得更加镇静,她泰然自若地端起桌上的茶品了一口,微微一笑,反问,“我有个项
目需要跟父亲谈一下,在这等他回来,请问有什么问题吗?”
王琴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心中对云星浅本就浅淡的怀疑更是彻底散去了。
“说起来,前几天的事我还没有正式感谢过你呢。”
王琴转移话题,装作伤感地擦了擦眼角的泪花,“要不是你,我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云星浅早已知道上次自己是上了王琴的套,但反正并未伤害到她的利益,反倒让她顺利办成了不少事,还让云霖对她产生了愧疚,便不想计较,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
王琴还沉浸在表演中,柔柔弱弱地流了一滴泪,“我老了,女儿也不在了,现在生活也没什么盼头了。”
“现在我只盼着每个人都好好的,安安稳稳地度过这一生,就够了。”
“虽然这话有点不要脸,但王姨还是想问问你,”她小心翼翼地看向云星浅,“不如放下过去,我们一起好好生活,好吗?”
云星浅不置可否,她可没那么容易相信王琴。
但反正她们两个都是互相利用的关系,不如趁着这个机会,询问一下怀表的事。
“我听说,你跟我母亲都有一块怀表?”
王琴脸上不免露出一丝慌乱,
结结巴巴,“是、我是有一块怀表。”
云星浅嗤笑一声,“你放心,我不是要算你插足我父母婚约的账。”
“反正就我爸那人,不是你,迟早也还会有别人。”
云霖的渣人尽皆知,就跟王琴的白莲人尽皆知一般。
王琴脸上满是尴尬,这才镇定下来,为难道:“我是有一块这样的怀表,可是婉婉喜欢,我那块怀表早就送给她了。”
云星浅看王琴不像是在撒谎,若有所思,点点头,“我的那块丢了,本来怕父亲生气,想将你的借过来,定制一块一模一样的以假乱真,没想到你的也不在手上。”
“这好办,”王琴见讨好她有望,连忙提出建议,“我还记得那块表的模样,我可以画一份给你。”
云星浅双眸一亮,此时才多了几分真情实意,“那就谢谢王姨了。”
“小事,”王琴温婉一笑,从书桌前抽出一张纸,边画边亲昵道:“只要你们活得开心啊,王姨就心满意足了。”
她表面一副信以为真的模样,其实心底暗暗将这件事放在了心中。
看云星浅这副重视的模样,这块怀表绝不仅有讨霖哥开心的作用。
再说了,云星浅害怕霖哥生气?简直滑天
下之大稽。
尽管很不情愿承认,但王琴还是清楚云星浅其实并不很在乎云霖的态度,不仅因为她背后的湛司澈,也因为她再怎么样也是云霖的女儿,又有一定的商业实力。
以云霖无利不起早的性格,绝不会轻易放弃这个女儿。
书房内两人心思各异,都装出一份真诚的样子,一时看着倒像真的相处融洽。
云霖回来恰好看到这一幕,这难免让他想起了王媚儿,不由轻咳一声,有些心虚。
王琴顺着声音看过去,眼睛一亮,“霖哥,你回来啦?”
她温柔小意地接过对方的外套,柔声细语,“我去帮你们端点水果过来,你们慢慢聊。”
云霖的大男子主义得到了极大满足,心中自动为王琴找借口。
或许之前在医院时,她是因为在病中才心情不佳,再加上他也确实有错,现在一回家,果然就恢复到了原本的样子。
他沉着脸点了点头,等王琴关上门,才看向云星浅,“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