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轻舸神色微愣，旋即用力点了点头。
两人很快到了相国府门口，因着白天的事，今晚的相国府无比阴沉，黑洞洞的房间紧紧关闭着。
“绣水阁”三个大字是用金漆书写的，在墨色的夜晚下熠熠生辉。
谢清漪按住萧轻舸推门的手，指了指窗户。
随着“吱呀”一声，萧轻舸撬开了半条缝隙，随即伸了半根手指进去，掀开整扇窗户，在月色的照影下，一个直立的人影赫然出现在两人面前。
萧轻舸是结结实实的被吓了一跳，压根没想过，芮妙仪居然没睡觉，反而定定坐在窗户前看着两人。
萧轻舸一时失神，差点把窗户砸下来，但谢清漪牢牢接住了窗户，声音还算镇定。
“芮姐姐，好久不见。”
芮妙仪对着谢清漪冷笑一声，毫不领情。
“早知道你们会来，而且你们一来，就证实了绿莹的确是个小娼妇，居然背主求荣，枉费本夫人对她一番信任。”
芮妙仪满脸狠厉的开口，萧轻舸握紧手中的昆仑决，杀气四溢，谢清漪伸手按住了萧轻舸，仍旧语笑嫣然对着芮妙仪开口。
“既然侧夫人早有盘算，我也就开门见山，咱们去望云楼谈，若是在这里被发现了，难免要坏了侧
夫人的名声。”
通往望云楼的街道格外僻静，杂草丛生，勾着人的脚踝阴嗖嗖的。
萧轻舸提着剑跟在两个女人身后，目光也是阴森森的。
谢清漪倒是浑不在意，身旁的芮妙仪抱怨个不停。
“选什么地方不好，非要挑这么一个鬼地方，相府现在对密探两个字讳莫如深，一旦被发现了，你我都吃不了兜着走。”
萧轻舸冷哼一声，出言嘲讽。
“若是苏相国知道侧夫人安排绿莹勾引金财，那才是真的吃不了兜着走。”
芮妙仪猛然停下脚步，如同见了鬼一般看向萧轻舸，手指颤个不停。
“你居然连这件事都知道，绿莹，她居然真的是你的人。”
谢清漪一把拽住芮妙仪是手腕，声音添了三分阴冷。
“若是侧夫人喊叫个不停，引了人来望云楼，堂堂相国府侧夫人半夜幽会陌生男子，你好好猜猜这个屠了谢府满门的家伙，会怎么对待芮府。”
谢清漪的声音仿佛恶鬼招魂一般，把芮妙仪吓到失声。
芮妙仪和谢清漪一左一右站立对峙着，萧轻舸稍远一些，几乎听不到两人之间的对话。
谢清漪攥着芮妙仪的手腕不松手，青白的印子落在白皙的皮肤上，即便是明面看着，也疼的
厉害。
芮妙仪奋力挣扎几下，还是躲不过，只能任由谢清漪攥着。
“我不会帮你救下绿莹的，她背主求荣，这是她应得的，更何况你谢大小姐出身将门，九王殿下权势滔天，保下一个丫鬟易如反掌，也不需要我一个妾室出手。”
芮妙仪眼神轻蔑，她很清楚苏慕青对绿莹的态度，苏慕青已经给金财下令，让他削去绿莹的双臂，扔在广乐坊门口。
月色如银，照在芮妙仪狰狞的脸上，活脱脱一个恶鬼。
谢清漪冷目看着，并不觉得惧怕。
“绿莹的事自然有九王关心，我只问你一句，当年你去静安寺接我回家，是不是偷走了我留在桌上的书信。”
谢清漪语气淡然，轻飘飘的一句话说出来，甚至都没有愤怒。
芮妙仪定在原地，愣愣反应了半晌，忽而捂着嘴嗤嗤的笑起来，弯着眼眸看向谢清漪。
“过了这么多年，你才发现。”
谢清漪攥紧手心，脸色绷得僵硬，气息仍旧是平的。
“是的，整整十年，我才发现芮氏狼子野心，苏贼恬不知耻，在没见到你们之前，我根本不相信恩将仇报这四个字。”
谢清漪身份尊贵，轻易不会口出讳言，芮妙仪压低眼眸，嘴角微微上扬。
“
还以为谢大小姐一身铮铮傲骨，就算跌入泥尘，也保持着自己高高在上的尊严，如今满口污蔑，夜闯私人府第，为了复仇不择手段，你也不过如此，是我高看你了。”
芮妙仪脸上施了粉黛，红唇如血，一开一合都透着妩媚。
谢清漪手上的力气不减，按上了上次掰断骨头的位置，再次使了力道上去，芮妙仪吃痛，冷汗顷刻而出，密密布满额头。
谢清漪眼疾手快，伸了手指按住芮妙仪的哑穴。
刚刚愈合的骨头再次被扭断，芮妙仪的整个脸都白了，膝盖软软塌塌歪斜着，整个人瘫倒在地，坐在杂草从中。
不知何时，萧轻舸出现在了芮妙仪身后，手中闪亮的昆仑决在月色覆盖后，洒下一片金辉。
“真是个毒妇，她不配活在这世上，我来了解了她。”
萧轻舸说着，银色剑刃直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