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清漪，我还是那句话，我有称帝的心，可若是没了皇后，一个人孤孤单单的坐在众人之上，也格外冷清，我见过父皇一身落寞的模样，我绝对不会走他的老路。”
萧轻舸目眦欲裂，眼睛通红的看向谢清漪。
谢清漪步步后退，萧轻舸步步紧逼，压着谢清漪的脖颈俯身吻了下去，冰凉的唇互相碰撞，彼此的心脏跳动飞快。
当唇峰互相碰撞的时候，谢清漪面上火烧火燎，急匆匆的转过头，不敢去看萧轻舸的视线。
但萧轻舸只感觉到了谢清漪的躲避，心情怅然无措，眼角眉梢都是失落，彻底偏转了身子，背对着谢清漪往前走了几步。
“不用担心，你若不想，我断然不会难为你。”
萧轻舸的背影格外落魄，谢清漪看得有些心疼，还没等谢清漪出口劝慰，萧轻舸继续开口。
“本王生平最厌恶的就是胁迫，当初你跪在大殿上求父皇赐婚，后来父皇问过我的意思，我有很多次机会阻挡你们的婚事，但我都没做，我只是像个败军之将一般逃跑了。”
谢清漪蹙了眉头，明显感觉到萧轻舸的委屈，咬着牙听下去，愈发觉得自己委屈。
“萧轻舸，往事能不能不要再提了，都是因为误信苏慕青，我才落得如今的下场，你要继续往我心口上扎刀
子吗？”
说着话，嗓音突然哽咽起来，谢清漪眼泪簌簌的掉下来，整个人也蹲下来，喃喃自语。
“我很想念我的母亲，可这些天一次都没有梦见过他们，我总觉得他们在怨我。”
并非是谢清漪装可怜，委实是身边没人可以倾诉。
茭白年纪小，素衣总是过分紧张，谢清漪都不想让她们担心，只能自己憋着。
“她们都说不是我的错，可我心里清楚，若不是我一心爱慕苏慕青，掉进他的陷阱里，就不会有家破人亡的惨剧，一切都是我罪有应得。”
听见谢清漪撕心裂肺的哭声，萧轻舸这才注意到自己说错话了，他很像聊表这么多年的相思之苦，也觉得谢清漪应该好好哄自己，可话没说好，踩了谢清漪的痛处。
一时萧轻舸手足无措，沉默半晌，才急着开口。
“还记得静安寺吗？我记得那里的一切，不仅是因为母亲，也是因为你，还记得你带我去爬树摘李子吗？回去之后我被两家母亲揪着耳朵骂，你躲在谢夫人身后偷看我。”
萧轻舸自顾自说着，笑起来。
谢清漪轻拭去眼泪，缓缓抬头。
母亲和沈思柔的模样交汇在一起，母女俩在静安寺住着的时候，谢清漪和萧轻舸两小无猜，柳若水和沈思柔也算是密友。
记忆中的沈思柔身上永
远都带着药味儿，每天三顿饭都少不了汤药。
但柳若水不止一次对谢清漪感叹过，沈思柔是医女，自然明白如何调养身子，只是进了一趟深宫后院变得如此虚弱。
明刀易躲，暗剑难防。即便沈思柔医术出众，也还是挡不住整个深宫后院和朝堂的对抗。
谢清漪止住眼泪，定定的看向萧轻舸，眼里生出几分哀戚来。
“多谢王爷还记得，只是谢家自诩清流，从不干预储位之争，是以谢家离开的匆忙，我也不得不和王爷避嫌，还请王爷勿怪。”
正因为见过沈思柔缠绵病榻的模样，柳若水才坚决拒绝谢清漪嫁入皇室之中。
萧轻舸柔了声音，轻抚着谢清漪的后背。
只要谢清漪不哭，萧轻舸就还能大大咧咧的开玩笑，趁机表露心意。
“独善其身根本就是无稽之谈，漪儿你现在也应该清楚，你没法独善其身，至少在我心里不能。”
谢清漪偏了头，躲着萧轻舸的视线。
“先帝给王爷您铺好了退路，进可登基称帝，退可做一闲散王爷，无人可动，王爷身负江山万民，我自然也在其中。”
萧轻舸蹙着眉，低着头冷笑一声。
虽然在先帝驾崩之前，将皇室暗影调遣令，京都护卫队，关山军的虎符都留给了萧轻舸。
但父子俩相处不多，更遑论
父子深情。
“他只是待我母亲好而已，于我更像是路人，或者说是他的债主，只加恩封赏，从不多看我一眼，也不屑于教训我一句。”
沈思柔病逝后，先帝愈发忙于处理朝政，很少会去看萧轻舸一眼。
无论多少人意欲加害萧轻舸，先帝全当看不见，任由他们胡来，也任由着萧轻舸胡来，惹得一身污名。
谢清漪觑着萧轻舸的神色，神色严肃许多。
“王爷聪敏过人，怎么不明白近乡情更怯的道理，先帝分明是刻意保全王爷，让王爷自己拼出一条血路来。”
谢清漪攥住萧轻舸的手腕，心里也清楚，身在局中的人，往往是最看不透的，更何况萧轻舸的母亲是宠妃，乱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