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童等轰炸结束,街上的局势好了一些的时候立刻选择离开。
拉比阿指着她直摇头,说:“你这样不行。”
苏童不太明白,他在自己头上比划着:“头巾,头巾你有吗?”
苏童想了想,从包里拿出顾川给她买的那一条。
拉比阿摘了她的头盔,又教她脱下记者背心。
他将头巾包裹在她的头上,扎得很紧,一直包住口鼻。
拉比阿说:“在我们这儿,头巾比这些有用。”
苏童不理解:“为什么?”
拉比阿直耸肩:“他们爱抓记者,做人质。”他又做出他那个经典的“杀”的动作,手在脖子上一割:“他们喜欢受人瞩目。”
苏童这时候才明白顾川执意给她买头巾的缘故。
往回赶的路上,总觉得四周都是眼睛,谁都想抓她,于是边走边害怕。
枪炮声又像刀般,一下下凿在心脏上。
就是这么一路赶回来,像个孩子似的,巴巴地还想要等着他们表扬,却被劈头盖脸地骂了一通。
论资排辈要不得啊,瞧她出来这几天,都被嫌弃成什么样了。
门被敲了一敲。
苏童以为是詹妮回来了,想也没想就将门打开了,却不料是个比她高太多的人。
酒店缺电,一整个过道只亮一盏小白灯,及到她这一处早已暗得只能伸手区分五指。
屋内也只开着盏小台灯,可无论光线有多弱,只要这个人过来了,走近了,站到她身前,闻着他的气味,辨别他呼吸的节奏……她也能认出来他。
空气被挤压压缩,汇到鼻腔进入肺里的时候,让她有细微的窒息感,她不自觉地靠上门边,借力让自己站稳。
苏童:“你怎么来了?”
顾川往房间里探进头来看了看:“你室友不在?”
苏童:“还没回来……你有什么事吗?”
顾川走进一步,台灯的光线得已打到他轮廓分明的脸上,眼珠凹陷,眼底青灰,他因长时间没睡而疲惫不堪。
他忽然倾到她眼前,说:“我有事啊。”
她仰头不解地看他,愈加放大的五官之后,他热切的唇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