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筱看见温如河的时候也微微的错愣了一下,但没有太久,她立刻打电话过去给江淮,“你儿子找到了。”
转头又把之之揪出来,气在头上,“江之,小小年纪离家出走,胆子还敢那么肥,装在你手表里面的定位你都敢黑进去,我们还得满大街地找你。”
之之嘀咕着在那里嘤嘤嘤嘤嘤,“妈咪,之之本来是想去找秦叔叔的,然后想问这个哥哥诺里诗顷药理集团怎么走,可是我给忘记了,但是我学会做草蚂蚱了,这是我特地的为妈咪学的!”
温筱直接抓住他拼命摇着讨好着的尾巴,死亡微笑,“你以为撒撒娇你妈咪就能原谅你了吗?这次你爹罚你抄断手,我都不会帮你了。”
之之那嘴就没慢过,见缝插针,“大哥哥救之之!我们有着做草蚂蚱的师徒之情!”
温筱重重的拍了他的屁股,“他是你舅舅,喊什么哥哥?”
“舅、舅舅舅舅……!”之之突然间眼神变得犀利起来,进入提防状态,在他的认知里,不管是哪个舅舅对他的妈咪都不好,突然间大喝一声,“坏舅舅!我和你才不是师徒!之之不会承认的!”
温筱不是那种不分黑白的人,四年前置他于死地的也有着温如河的事不关己,可仁慈来说,有着过去的情分,对她来说,最多就把他当做一个不同意见的陌生人。
她抓住之之在那里舞拳的小胳膊小腿,淡淡的看了一眼依旧在发愣的温如河,“行了,回去了,回去让你爸敲你屁股。”
在她要离开的时候,温如河猛地抓住他的手臂,不让她离开。
居然像是不知道怎么组织语言,结巴的问,“这是你的孩子?”
温筱甩开拽住她的手,把之之的小脸露出来,“亲生的,难道不像吗?”
怎么会不像呢?
在温如河的眼里,之之得那般活泼的模样,早已经和他记忆中的小女孩重合了起来,弥补了他当时看不见的遗憾。
温如河嘴唇微微的颤抖,这么多年的话,一时半会都不知道先说些什么,“孩子的父亲是谁?是塔亚那里……”
他低下头来不敢直视温筱的眼睛。
或许在四年前的那场灾难来说,他并没有直接参与,可他作为一个冷漠的看客,明明知道温筱在温家的情况,可从来都是不关心,不插手,在温家的时候是,在四年前也是。
温筱知道他在想什么,“被卖到塔亚里面的女人就没有能够活着下来的,这句话确实没错,在那个地下组织里,她们都会把女人当作玩物,或者买卖交易的货币。”
“是我对不住你……”
温筱不想看到他眼中的那种惋惜和同情,把四年来一切所遭遇的愿意或者不愿意的事情都一笔带过,“不用说对不起什么的,我的状况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糟糕,江淮救了我,而之之是我们相爱的证明,就那么简单。”
她受的委屈不止那么一点两点,不管是意外还是挫折,只不过她运气好一些,江淮拉了她一把。
现在她能够感觉到自己的记忆在慢慢的回来,也记起来了一些遗忘的记忆,在没有遇到江淮之前,自己是一直被当成个生禽一样被对待,好歹有一张好看的脸,在他们为她精心准备的“大客户”没有到来之前没有人碰过她,还给她了机会逃了出去。
这一路吃的苦,不能用言语来形容。
她也不愿意再说一遍让人同情。
温如河,“如果我知道……”
温筱比他抢先一步说出他为自己的罪过找的说辞,“如果你知道那一年去爷爷那的是我,你一定会用尽所有办法来救我,对吗?”
她早就知道对方认错了人。
但温家的态度让她觉得完全没有必要自讨苦吃,温小小想要那个位置就让她拿去吧,他也不是五岁那时只想要糖的小女孩了。
温筱摇摇头,“很多时,候事情发生了就是发生了,什么情况都可以说,如果,那这个世界就乱套了。”
魏特助已经派人过来接她了。
温筱想离开的时候温如河又紧紧的抓住了她,好像生怕她就那么一下子消失似的,甚至能够看到这个什么事情都毫不在意的二哥,眼里闪烁着那么一丝眼泪,“最后一个问题,你那个时候不停的在我身边,是为了救我吗?”
温筱再次甩开他的手,就简简单单地留下了那句不清不楚的话,“活着就已经很难了,最讨厌那些想死了一了百了的家伙。”
或许一开始确实是为了糖而来的,但五岁大的小孩经历过一次失踪,艰难地活了下来,只有一个想法,她想回家,这个时候就早已经能够明白什么是生什么是死。
又或者说是那一点点的善良,她不想一个人就那么容易的放弃自己。
温如河静静的看着她离去的背影,留给她的只有那两个做得一样糟糕的草蚂蚱。
温母发现儿子那么晚都没有回来,着急地过去找人,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