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梆……梆……,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梆……梆……”
随着街道上传来打更人的梆子声,抚平城已经彻底陷入黑暗之中,已经到了一更天。
天香居
此时的天香居,三层楼仍然人声鼎沸。
但与前面的喧闹相比,几十米外的后院则显得安静异常。
后院的院中石台上,早已收拾的干干净净,但本应该放置回原处的神龛和神像却仍然被丢在角落当中,神像表面还布满了淤泥和污垢。
后院的一处卧房之内,隐隐约约还传来一声声的呼噜之声。
卧房内,有两个人,其中一人斜倚在椅子的靠背之上,另外一人则趴在桌面之上,都发出着轻轻的鼾声。
“梆……梆……”
“梆……梆……”
随着梆子声传来,卧房角落里的一团黑雾剧烈翻滚起来,内中传来一声痛苦的嘶吼。
黑雾翻滚间,从中现出一个牛头,牛头望向街道方向,眼神中布满了警惕。
幸运的是梆子声很快便远去了。
那牛头听着梆子声的远去,眼神中似乎仍留有几分余悸,转回头来便看向了屋中桌旁的两人,突然目光中就闪现出刻骨的仇恨。
“哞……”隐约间,似乎传出一声牛鸣之声。
黑雾剧烈翻滚起来,那牛头裹挟着黑雾,便向着钱立文和小六扑了过去。
那小六睡觉也不老实,他因为是趴在桌子上睡的,放在桌子上的一条手臂,无意间便将原来居于桌子正中位置的一尊陶瓷神像给推到了对面的边缘处。如果再向前推一点,就要摔到地面上了。
那牛头扑过来的方向正好是陶瓷神像的位置,只见陶瓷神像似乎感知到了诡异来袭,开始闪耀起微弱的光芒,然后一缕缕香火之气从神像中升腾而起,向着扑过来的牛头缠绕而去。
但是微弱的香火之气还未靠近牛头诡异,便被其身周的黑雾直接给吞噬掉了。
只听得“嘎吱……嘎吱……”之声,然后就是“嘭……”的一声,陶瓷神像便化作了一堆碎瓷片。
“哗啦啦……”之声响起,碎瓷片散落在桌子上,还有一大半掉落在了地上。
不过这一系列的响动,也未能将沉睡中的两人唤醒。
陶瓷神像并未起到任何阻碍作用,眨眼之间,那牛头便冲到了钱立文跟前,然后便扑了上去。
那牛头此时的脸上露出大仇得报的解脱之感。
就在牛头诡异要扑到钱立文身上之时,只见钱立文身下的椅子,突然爆发出一团金光,非常微弱的一丝玄黄之气升腾而起,将钱立文护在了其中。
牛头诡异便一头撞了上去,“啊……”一声惨叫声中,黑雾剧烈翻滚,然后便开始消散。
迅速逃离的牛头诡异再次回到原来的角落里,身周的黑雾已经消失了一少半。
牛头诡异一双牛眼中闪烁着恐惧,也夹杂着几分疑惑,完全搞不清楚刚才发生了什么,那金光又是什么?
迟疑了片刻后,牛眼再次看向了依然安睡的钱立文。
“哞……”
最终,仇恨依然是战胜了恐惧,牛头诡异再次裹挟着黑雾扑了过去。
就在要扑到椅子上时,只见钱立文身周的金光再次闪耀起来。
“哞……”
随着一声叫声,牛头诡异硬生生的停在了距离钱立文五六寸的空中,一双牛眼惊疑不定的看着就在眼前闪烁的金光,它从中感受到了发自灵魂的恐惧。
一转身,牛头诡异又飞回了原来的角落里,一双牛眼惊疑不定的看着两人,片刻后目光突然落在了睡在旁边的小六。
已经睡了一下午的钱立文和小六此时丝毫不知刚才的凶险,仍然睡得香甜。
两人并不知道的是,椅子和平安符正在不断散发着一种特殊的气息,正在改造着两人的身体,这也是两人一直昏睡不醒的主要原因。
“哞……”
牛头诡异再次扑了下去,不过这次不是扑向钱立文,而是扑向了旁边的小六。
“啊……”的一声惨叫响起,牛头诡异再次狼狈的逃了回去,一双牛眼惊惧的看向了正漂浮在小六上空的一枚桃符。
“哞……”
牛头诡异的叫声中充满了怨恨和不甘,恨恨的看着面前的两人,然后一转身便飞出了这间卧房。
牛头诡异来到院落当中,立刻便潜行到了房檐下的阴影里,借助四处的阴影向着前院飞去。
牛头诡异可不敢明目张胆的四处飞行,若被强大的武者发现,那可就要杯具了。
来到前院,牛头诡异看向天香楼中的人群,牛眼中闪过几分贪婪,可惜转头看向天香居外远处的祠堂处时,则又闪过深深的恐惧。
牛头诡异一双牛眼四处打量,最终看向了厨房的方向,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