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我跟你说这些作甚,今日他恐又去军营,不过我也管不到他。对了,崔家的请帖送来了,我帮你回绝了。江秋儿本担心赵蛮子,一听崔家的事情,尚未回神,便听秦老做主道:“崔家的请帖是邀你过府一叙,想必是崔老想见你。”名
门世家,规矩繁多,秦老怕她去受气,先截下请帖,再告知。唯恐江秋儿会斥责他多事,可她眼下心不在焉,只是,"哦。”了一下。
秦老思忖,也知她为何心绪不宁秋儿道:
他看了
“今日我名下有处医馆的药材少了几箱,了这么久戏,想了想,还是帮衬两人一把是吞晕对着活鼠,秦九追回了一些损失,可我担心他一个人忙不过来,你且去
趟.
看是否能帮上忙。倘若你不想去,就去医馆的曹家烧饼铺子,帮我带几块烧饼回来。
秦老想要支江秋儿出府,毕竟医馆离军营,近在咫尺,江秋儿不是担心赵蛮子吗?干脆让两人见一面。江秋儿不知他的弯弯绕绕,想着自己闲来无事,也就应下。又塞了几瓶药,说是防身。
然后,她一出府,秦老又担心她出行在外不便,塞了银子,首,"我知道了。
江秋儿带着幂蓠,
隔着白纱,看到秦老不断叮咛,连连颔
随后,江秋儿上了马车,秦老站在府邸大门,白发苍苍的胡须,随风摇曳,远送的目光,倒像是老人送子女。江秋儿坐在马车上,觑见这一幕,心里多了一丝惆怅,等会一定早点回来陪秦老。
她重新坐回软垫,车轱辘缓缓碾压石子路,风雨晦涩。西陵又下起了雨。
江秋儿昨夜未入眠,坐在马车上昏昏沉沉,不知不觉中,她好像回到了金玉楼。
花团锦簇,白骨相枕。
耳畔猛然传来刺耳的喧嚣尖叫。她一走近,发觉自己的双手已然化作白骨,还未惊恐张口,“救命!”
江秋儿立马醒来,掀开布帘,映入眼帘的竟是乱作一团的百姓。彼时,风雨无情,电闪雷鸣,也不知究竟发生何事。车夫已经不见踪影。
江秋儿心底生出恐慌,望着眼前乱糟糟的一幕,握紧袖中藏好的药,小心翼翼下了马车。
的马忽然发狂,仰起头,不管不顾地冲向右边铺子。她一下马车,有几人接踵而至,将她挤到前方,而用辔系住一时之间,人仰马翻。
百姓们争先恐后地往前拥挤,后方不知是谁在喊:“胡人来了!
此话像是惊雷,响彻所有人的耳边,片刻间,躲在家中亦或者躲在铺子的百姓们都齐刷刷跑出来。他们面带惊恐绝望,好似曾经历过胡人的摧残,不管不顾地离开此地。
江秋儿初来乍到,看不懂他们对胡人的惊恐,却也知此地不宜久留,掀起裙裾,不顾风雨,踩着青石板想要逃离。可她没走几步,拥挤的人群,将她困于此处,无法挣扎。雨愈发大,云鬓湿漉漉,几绺青丝垂下,秋日寒意,侵蚀她的肌肤。
怎么办?江秋儿杏仁般的眼眸被雨水敲打几乎看不清眼前发生何事,忽然,风雨中,一道低沉的声音传来,“伸手。冥冥之中,江秋儿伸出手,被一双粗糙温热的手攥紧,旋即一阵天旋地转之间,待回过神,她已经坐在来人身后,而身下是一匹黑马。
“赵蛮子?”江秋儿冷得发抖,凭着本能说出来人的名字。可赵蛮子并未回话,江秋儿不知为何,揪住他乌黑的丝绦,气势汹汹地道:“你怎么不说话?少顷,赵蛮子纵马将她从市井街巷带走。风雨交加,江秋儿瑟瑟发抖,见他迟迟不愿意说话,正要掐他后腰的肉。谁知,他一个勒紧缰绳,吓得她死死抱住赵蛮子的腰。赵蛮子身子一顿,随后若无其事地勒紧缰绳,一路骑马,恰逢见到出府的崔时。
崔时坐在马车上,恰好掀起布帘,见到江秋儿,温润的目光一顿,旋即不管不顾地从马车走出去,“阿秋。”正是这一声,江秋儿侧头,见到崔时不管风雨,竟未打伞,想要来寻她。
与此同时,赵蛮子低沉道:“下去。”江秋儿怒道:“我还没问你究竟发生何事,你就让我下去。"彼时,崔时淋雨而来,许是来的急,衣裳染上了泥土,不复稳重。
赵蛮子瞥见这一幕,唇角倔强地抿着,随后不管不顾,攥下江秋儿握住自己腰的手,想要将她亲手送下去。江秋儿一时气急
,“你究竟在干什么?”一巴掌挥舞过去,原以为他会躲过去,但赵蛮子没有躲过去,只是露出微红的双目。仅那一刹,江秋儿已经收不住手上的动作。清脆的巴掌声,将在场的人都惊住了。崔时动作一顿,望着坐在马上,明显吓傻的江秋儿。他毅然而然走上来,趁着她发愣的工夫,亲自将她抱下来,并且低声说了句,“抱歉。”不知是向谁赔罪。赵蛮子在看到江秋儿被崔时抱下去,与她对视一眼,又瞥了一眼崔时,
一切尽在无言之中。他攥紧了缰绳,骑马离去。疾风骤雨,淋湿了她的身心。江秋儿像是卸掉了全身的力气,迷惘低语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