樟木匣子妥善安置,同时心生不安,总觉得要出事,立刻马不停蹄折返,果然老爷等人横遭不测,也开启了他长达两年逃亡之路,于第三年被一名自称乌鸦的女人抓进地宫,受尽折磨。面具人怀疑林知川留下了不利证据,不过他做梦也想不到会是自己的画像,只能严刑逼供云吉,危急时刻,乌鸦发现他的心脏不同旁人,面具人浑身一震,继而哈哈哈大笑,竟放下了屠刀。
地宫所有人突然之间都不再为难他,甚至开始好吃好喝地喂养,每隔几日还有个独眼老头来为他诊脉。如此又耗了一年多,画像上的面具人再次出现。每回他出现,都会挑一个五花大绑的人带走,这次挑中了云吉。面具人将他招至地宫外欣赏,问乌鸦这颗心脏多久能用。
乌鸦说不确定。他就忽然发疯,要亲自取心,剖开看看。
许是命不该绝,云吉并非中原人,身怀秘术,故意令面具人砍松一小截牛皮绳,终于逃出生天。迎接他的也将是更加疯狂地追杀,江湖高手层出不尽。整整一年暗无天日,当他不再抱有生的希望,杀回地宫打算同归于尽,赫然发现所有人一夜之间蒸发。几经打听方才得知这里三天前已被魏令嘉带人围剿。这让云吉重燃希望。
先不论魏令嘉是不是好东西,既然他出手了必然与自己殊途同归。再加上自己内伤严重,寿元将尽,万一哪天无声无息的死了,世上便再也没人知晓老爷发现的秘密,两相权衡,云吉不得不再次冒险现身。
想到四海之大,到头来可托付的竟只有老爷最痛恨的魏令嘉,云吉也不得不感叹造化弄人。
更可悲的是魏令嘉还成了大小姐的未婚夫。无耻至极!
倘若老爷在世,定然不会答应这门亲事的。冷彤盘坐窗子边,吃松子糕,余光瞥见一动不动的云吉开始抽泣:“小哑巴,嘉少爷走啦,你要不要来点?”叫谁小哑巴呢,黄毛丫头!云吉恶狠狠瞪向她。“怪不得嘉少爷想揍你,姑奶奶我都要忍不住了。“冷彤抓起一块松子糕砸他脸上,“看你是同乡我才多次帮你解围,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云吉愕然,你也是暗月部落的吗?
苗疆暗月部落十几年前就灭族了。
“对呀,你谁家的孩子?”
他在纸上写阿娜家的。
“我说身手怎么这么好。”
他问你又是谁家的黄毛丫头?
“我是你祖宗啊。"冷彤目如寒霜,阴森森眦牙道,“我是那个杀了族长并八个长老的典祭祀。”暗月部落死于她手之人可不少。
云吉浑身一震,缩在墙角,心底呢喃:“不可能,典祭祀不可能是黄毛小丫头。”
“傻缺。“冷彤狠狠咬了一口松子糕,跃入夜色里。案情涉及父亲,林施微越想探听便越按兵不动,因她相当清楚魏令嘉的习性,一旦处理公务立时就变了个人,极其严苛,断然不允非涉案之人从旁干预。所以她得私下里找机会问云吉。
极速飙马的后果除了心理上的阴影,身体上的也无法忽略,疼,特别疼。
她身体僵硬,不会压浪,尽管魏令嘉一再教她如何控制,疾驰马背上的她也学不进去,只敢侧坐依附他,一路下来颠的骨架生生散个七零八落。
饶是她再迟钝,也感受到了来自魏令嘉的恶意。他故意的。
明明她饱受委屈与不公,为何还要被针对?当这个恶意满满的人再次出现,林施微费了好大力气,方才止住冲过去捶他一拳的冲动。
“您……先走吧,我再歇会儿坐马车回去。“林施微勉强支棱着腰,尽力维持端庄。
魏令嘉将灯笼贴近她脸颊,照了照:“你怎么在哭呢?”
你,你有病吧,既然看出在哭又何必揭穿!她恼羞成怒。
母亲的婢女往这边瞄了几眼,轻手轻脚离开。“一起坐马车回吧。“他伸手扶她被推开,再伸过去又被推开,来回数次,原来端庄娴雅的林施微在生他的气。魏令嘉边走边问:“怎么了这是,给谁脸色看呢?”林施微不想接他的话,咬牙坚持辞别母亲,最后一瘸一拐爬上马车。
魏令嘉将软枕垫在她身后,静静看着她。
“为何哭呢?“他明知故问。
“我都说了害怕,不会骑马,您还非要强迫我!该不会真以为我无知无觉,感受不到您的恶意吧!"她终于红着眼圈开始控诉他,脾气还不小。
“我能有什么恶意啊……“他低低道。
她倔强地昂起下巴,直视他,愤然作出结论:“渊清玉絜的小魏大人被人撞破好事恼羞成怒呗,有辱斯文,斯文败类。”
魏令嘉看着她,默然片刻,冷笑道:“是呢,谁让你撞破了我的好事。”
她愣住。
“所以下回反应再快些,千万别被我发现,扰了我的大好兴致。”
“您真是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呀。”她不由钦佩。“还行。"他谦虚地回。
“所以,您就因为这么点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