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京市这座繁华的大都市,几乎没有黑夜。
华灯初上,霓虹灯高挂,各栋高楼大厦交相映照出纷乱的光线,流光溢彩如同白昼。
京市人的夜生活才刚开始。
“speed”酒吧是京市如今最火的高端酒吧。
除去顶尖的设计装修与热络现场氛围,“speed”最吸引人之处便是驻店乐队nightmare,其中最出名的便是贝斯手娅娅。
在这个短视频发达的时代,娅娅因无心人随手上传的一条视频爆火网络,而后就这么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将nightmare带成了京市的顶流乐队。
如今的nightmare两周才到“speed”表演一晚,“speed”会在官方账号提前告知大家,算是酒吧的一种营销手段,将nightmare的演出渲染的更为难得,不会让客人太快失去兴趣。
除此外,nightmare还会不定时空降“speed”表演,给予酒吧当天客人惊喜。于是乎,客人会在几家高端酒吧中首选“speed”,只为邂逅这份小惊喜。
21:30.
正是酒吧上客的点,随着nightmare上场演奏完一曲饱含激昂的摇滚曲热场,现场氛围攀至顶峰,笙歌鼎沸。
一曲毕,nightmare五人便将舞台交由另支驻店乐队,现在并非他们五人的时间。
他们只负责热场,一小时后才是他们的主场。
五人在欢呼声中上至二楼,踏入从不外售的壹号包间。
包间内保持着澄黄的灯光,整体基调偏暗,比之楼下烁闪着的动感灯光少了几分灯红酒绿之感。
包间内的喻京和宫宏忻等待多时,一瞧见五人就“啪啪啪”的鼓着掌,“今天又是个新歌?之前没听过啊。”
“厉害吧?大梦简直就是行走的灵感源泉,每天都走在创作的路上。”鼓手柯翰揽着主唱兼创作人大梦,满脸的嘚瑟。
“可别臭屁了,整得跟你写出来的歌似的,好不容易见一面,嗨起来!”
nightmare作为当红的乐队,常收到各地音乐节邀请,奔波于各地,同好友们见面频率自是低了不少。
两拨人每次分隔一两周再见便会有说不完的话题,热热闹闹的互相嚷笑着,是这个年纪少有的常伴挚友。
独独有一人未参与其中,颀长身形略显孤寂的倚靠在窗前,微风拂过带起些许额前碎发,露出那双漫无目的凝望着窗外的冷眸,时不时抬起衔在两指间的酒杯轻啜。
桑娅瞧见这幕,视线再一扫包间内,没瞧见那抹熟悉的窈窕身形。心中登时了然,她低声询问:“他跟娆娆吵架了?”
喻京重重点头,觑了眼时今衍后声音放的更低,小声蛐蛐,“你们上周没回来不知道,沈妹妹一周前回学校重新念书了,衍哥前两天看着还挺正常的,这几天越来越不对劲,估计是发脾气给沈妹妹骂跑了,现在搁这后悔呢,咱也不敢问。”
好友皆知时今衍和沈筠娆的婚姻是一纸契约,做不得真。
但到底有个身份在那,加之男女有别,他们又不好像桑娅这般一口一声“娆娆”地喊。
沈筠娆羸弱纤柔的病态样简直就是现代版的林黛玉,于是乎,他们唤她为“沈妹妹”。
娅娅闻言再度望向窗边失神的时今衍。
男人素来桀骜不羁,少见如此模样。
她浅抿了口特调鸡尾酒,忽地笑着反问:“你觉得他会骂娆娆?”
“那还能是什么原因?”
喻京想不通,“诶你们说啊,这沈妹妹跟在衍哥后面跟了半年,拖着那么个虚弱的身子却有个倔脾气,说不走赶不跑的。眼下却跟人间蒸发似的根本不出现,这到底是衍哥干了啥伤了人家的心?太反常了。”
柯翰搭腔,“可不是嘛,每次一进来都能瞧见沈妹妹待在衍哥身边,否则两个人就一起回家都不在,今天瞧着衍哥一个人在这,还真不太习惯。”
娅娅浅笑不语。
连外人都不适应,更别提当事人。
懒懒散散倚在窗沿的时今衍倏然直起身,喝了不少酒的嗓音透着微哑的醇凉感,“下去趟,你们玩着。”
小声议论间窥伺着时今衍的几人同步移开目光,嘴上装作无事的应着:“行。”
“好嘞。”
作为“speed”的老板,经常出没“speed”的时今衍自也没能逃过客人的火眼金睛。
早在nightmare在网上爆火前,“speed”就因时今衍的俊颜有些讨论度。
时今衍186的身高饶是只穿件宽松随性的短袖长裤都衬得修长落拓,立体硬朗的五官带着极强的攻击性,一眼便能抓住众人视线。
距离左眉尾两三厘米有道陈年伤疤,颜色浅淡不易察,看着就像刻意修剪出的断眉,将那抹野性难驯感彰显到极致,眉下的狭长细眸冷冽噙寒。
危险,却又着实有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