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雪萤毫无防备,一下撞入他怀中。
她脑中一片空白,思绪如一团乱麻,全然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两人之间离得很近,呼吸可闻。
沈长策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她樱唇微张,一双杏眼中带着明显的怔愣。
江雪萤勉强回过神时,想的是刚刚才处理好的伤,右手将将撑在他胸膛,借力直起身,有些着急道:“殿下,伤口?”
沈长策眸光一暗,这时候了,还在关心他的伤。
他伸手按住她想扒拉他肩膀的手,喉头滚动,眸色暗沉,嗓音中带着一分掩不住的涩然。
“没事。”
江雪萤坐在他大腿上,腰间被一只大手禁锢,右手也被抓住,几乎没什么反抗之力。
她难受地动了动,想站起来。
沈长策被她蹭得心火一下冒了上来,搁在腰间的手收力,却还顾及着刚才将人抓疼了,留了几分力气。
她一直这样扭,他即便是圣人,也抵不过。
况且他并不是,他是个正常的男子,还连续喝了多日的补药。
沈长策微微移动了下双腿,低声警告道:“别动。”
江雪萤闻言,动作一僵,没再动弹。
平静下来之后,她突然感受到身下抵着什么东西,面露疑惑地看向沈长策。
殿下面色不好,呼吸也沉重,又病了吗?
水灵的眸中满是一片无辜的神色,小脸干净白嫩,让人忍不住想做些什么。
沈长策深吸两口气,抬手抚上她的脸颊,闻香软玉在怀,实难自禁。
他哑着声,道:“嬷嬷没教过你吗?”
江雪萤:“?”
什么?嬷嬷教过什么给她?
江雪萤从未这么迅速地思索一件事,抬眸碰上沈长策幽深的眸色,那模样沉得像是要将人吞没。
结合方才发生的所有事情,脑海中似乎有什么东西破壳而出,江雪萤神情凝固住。
沈长策感受到手底下的身子明显僵住,知道她反应了过来,于是问道:“补药,明天还喝吗?”
两人之间距离近,沈长策一说话,就像是在她耳边呢喃一样,热气洒在颊边,烫得江雪萤耳根都热了起来。
不敢动弹,不敢看他。
他说要用冷水沐浴时,她就应该想到的。
只是从未经过那事,也就从未往那方面想过。
可是不过是几碗药膳而已,他受了伤,本就虚弱,补一补,难道不是恰好吗?
何至于此……
可此情此景,江雪萤不敢这样说。
“殿下若觉得不用,不喝便好……”
他若下命令,她也不敢不遵,难道不是吗?
沈长策指尖微动,摩挲着她眼下那块柔软的肌肤,她总是这样不正面回答他。
“我若想喝呢?”
“……”
江雪萤在心底露出疑惑,殿下到底是想做什么?
沈长策抚在她面上的那只手换了位置,往后移去耳尖,指尖轻轻一碰,便引来一阵轻颤。
“殿下?”
江雪萤不自觉唤道,嗓音有一丝明显的颤意。
一股痒意自耳尖传来,如被轻柔的羽毛扫过一般,她不知自己的耳朵原来这样敏感。
“补药还喝吗?”沈长策轻问,像带着蛊惑的意味一样,与他平时的冷清全然不同。
离得太近了,已经超过了一个安全的范围。
江雪萤脸色一瞬间如漫上红霞,红了个遍。
“不……不喝了。”
明烛高燃,月光透过菱窗映入屋内,四下寂静,闻香软玉在怀,实是良辰美景。
沈长策瞧着她一直躲避的眼神,还有那如蝶翼般扑闪的羽睫,盯了好一会儿,才大发慈悲地放了她。
江雪萤从未和男子有过这样的接触,腿脚不自觉地发软,踩到结实的地面上还有种虚幻感。
她后退两步,离他稍微远些,才觉得呼吸顺畅一点。
沈长策注意到她的动作也没说什么,静静坐在那儿缓了一会儿。
江雪萤又怕又好奇,嬷嬷教过她洞房花烛夜里,夫妻二人理应要做的事,但其余的,讲的却并不多。
洞房那日,殿下不与她宿在一块儿。
当时,她虽因此忐忑不安,却还是松了一口气,能够逃过那一劫。
江雪萤瞧他模样难受,不知他有多痛苦,也不知道要怎么做才会缓解他的难受,思考片刻,端来桌上早已放凉的茶水。
他刚才说要用冷水沐浴,这茶水也是凉的,应当是有用的吧。
沈长策接过她递来的茶盏,随后一饮而尽,仰头时喉结上下滚动,格外引人注目。
……
江雪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