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在意那么多,她惦记着沈长策的伤,刚才抱她时花了不少力气,感觉伤口会被崩开。
“伤怎么样,还好吗?”
烛火昏影,江雪萤着急地想揭解开他的衣裳瞧瞧情况,好不容易才养好的,可不能因为这一次就前功尽弃。
她怕碰到伤口,手上动作都是小心翼翼的,轻柔得宛如无骨,手掌四移,想确定他是否真的没事。
沈长策半晌未开口,身上那只手到处煽风点火,唯恐局势不够混乱一般。
柔弱的触感让他回想起方才抱人的时候,瞧起来她纤纤身量,但环上她的腰身时,到处都是软软的,香香的。
掌心还残有抱她时的感觉,手感极佳。
手腕一下被人抓住,紧紧得还有些疼,江雪萤茫然抬头看向沈长策。
他眸色晦暗,眼底涌动着辨不分明的黑沉意味,仿佛要将所有一切都吸纳进去,无端令人害怕。
江雪萤没见过他这样,心中忐忑不安,怯怯唤出声。
“殿下?”
方才换药时明明都还是好好的,她就一个沐浴的功夫,为何变得这样多?
难道如传闻中那般暴虐的殿下,要在现在展现在她面前吗?
江雪萤手上不敢再有挣扎,这一段时间,和他相处的一幕幕划过脑海。
那些传闻她没有忘,她只是努力不去想,努力将他当作自己的丈夫去对待。
她自以为,她没做到事事完美,可也算差强人意。
腕骨传来钝痛,手指充血,难以动弹。
为什么要这么对她?
眼下传来粗粝的摩擦感,江雪萤愣了愣,回过神看向面前的人,小鹿般水光潋滟的眸子中有明显的伤感。
一不留神,一颗泪珠砸了下去。
正好落在沈长策的手指上,滚烫的触人心尖。
他拭去她眼下的湿润,强压着体内燥热,嗓音干涩,蹙眉道:“哭什么?”
他还什么也没做,便哭成这样。
江雪萤不敢说什么,怕惹了他不喜,只看了一眼手腕,低低道:“手疼。”
她一说,沈长策便松开了,那一截原本白皙的皓腕,此刻明显地印上一圈红痕,是他勒出来的。
他以为自己没怎么用力,却没想到看上去这么严重,沈长策道:“抱歉。”
江雪萤看向他,有点惊讶,他竟然也会向自己道歉。
这下再看,他好像没有方才那么吓人了。
江雪萤收拾好情绪,声音仍有些发闷,“殿下还要沐浴吗?我就先出去了。”
沈长策压下满腔想法,看着她的眼睛静静道:“刚才不是说要帮我吗?我一个人,会将伤口弄湿。”
江雪萤别开眼,不愿与之对视。
“殿下小心些就好,湿了换一下药就好了。”
沈长策问:“你当真这样想?”
他的语气听上去,就像江雪萤若说是,他就会故意去弄湿伤口。
江雪萤沉默着,他自己的身子,她一个外人这么在意做什么。
但那个“是”字又说不出口。
“殿下问我何意?时辰不早了,我先出去了。”
说完,江雪萤便转身,自始自终都没给他一个眼神。
沈长策直觉若是这会儿放她走了,他就很难再将她拉回来了。
江雪萤没走两步,沈长策就从后面拉住了她的手。
动作轻柔,只虚虚圈着。
江雪萤沉默着,没再往前走,却也没看他,一时不知要以何种心境面对,索性什么反应也没有。
“嘶……”
圈着她的那只手突然放开,配上这呼痛的声音,江雪萤还是转过身。
见沈长策正一手捂着肩膀的位置,脸上有丝忍痛的模样。
他抬眸,江雪萤正好看过来,后者慌乱躲避。
方才她要摔倒那一下,他右手用了劲,可能扯到伤口了。
江雪萤迟疑着看他,这痛是真的,还是是故意的。
那晚,他刚刚受伤的时候那样能忍,现在就忍不了吗?
江雪萤还是没能丢下他不管不顾,上前扶着他,两人再一起走回寝屋里,让他坐在榻上。
她转身又要走,沈长策捂着肩膀的位置轻道:“好像裂开了。”
他声音小,但足以让江雪萤听到。
江雪萤脚步微顿,随后头也不回地往外走。
她没走远,寻来伤药与布条放在木盘端来,谁让他是为了自己才又受的伤。
不然她肯定不会再为他操心一下。
江雪萤掀开锦帐,看见沈长策竟然已经脱下衣裳,映入眼帘的就是结实的胸膛和紧实有力的腰身。
只晃了一眼,江雪萤就连忙偏头,转移了视线。
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