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摆放的东西。"他低着头挪开,眼红了一圈。
扶萤没瞧见,坐在竹凳上,正抻着脖子张望:“怎么没人来我们这儿?是不是要吆喝?要怎么吆喝?我不会呀,你会吗?"李砚禧鼻尖一酸,眼泪滚落,别开脸去。
扶萤这才发觉不对,扭着身子瞧他:“你哭什么?你哪儿不舒服了?
“你别坐在这儿了,去茶楼里吧。”他仍旧别着脸,低声催促。“我坐这儿怎么着你了?难不成我坐在这儿,你便哪儿不舒服不成?”扶萤撇着嘴,没好气道。
“嗯。”李砚禧抬起发红的眸,“你是小姐,不该做这个。”扶萤一怔,顿了顿,挪开眼小声道:“你别想骗我,你就是想我待在家里,最好是没了手脚,这辈子只能依附你,你就能想欺负我就欺负我了。
李砚禧没说话,认真看着她
她没敢回视,搡了他一把:“你知不知道怎么吆喝?不会就快些找人去学,我们晚上还得回去呢,你别在这儿耽搁时辰。“就吆喝香膏就成。”李砚禧抬袖擦了把眼泪,“我来吆喝就成..“香膏!卖香膏--”扶萤打断他,扯着嗓子喊了两声,没想到真有人看来,尴尬地闭了嘴,又在心底骂自己一句,不就是被人看了几眼,有什么的?骂完,她又朝看来的人问,“你要看看吗?”看来的是装扮不错的女子,女子走近两步,看一眼:“这纸花配上小罐挺好看的,但我们小姐不用外面的东西。不待扶萤说话,李砚禧上前一步,道:“您若是喜欢,不如买-瓶回去试试,这里头没加什么旁的东西,直接吃了都没问题。若实在不成,将香膏倒了,留小罐做个摆件也成。''女子看他一眼,拿起罐子轻轻闻了闻:“真能吃?''他拿起一个竹罐,用竹签舀了一坨喂进口中。女子脸上露出些笑意,伸出手背:“你给我舀一些,我试试,若是好了,就买一罐试试。
李砚禧正要换一根竹签,扶萤突然推他一下:“你让。他看出她不高兴,但不知她不高兴什么,又不好现下问,默默退让到一旁。
扶萤夺了他的竹签,挖了一团,轻轻放在女子手背上:“这香膏润肤留香,每日只需在手腕耳后抹一坨,便能留香一日。女子看她一眼,见她皮肤细腻,容貌不一般,立即信了:好,多少钱一罐,我买一罐试试,若是用得好,以后再来。“十文。”扶萤道。
“喏。”女子从荷包里倒出十文给她,挑了罐新的拿走了。人走远,扶萤将钱往袋子一塞,屁股往凳子上一坐,瞅李砚禧一眼,抱臂不满:“哼!
李砚禧抿了抿唇,在她身旁坐下:“怎么了?”你少给别人献媚!”她气道。
李砚禧觉得好笑:“我哪儿跟旁人献媚了?人家来买东西的,要试一试,我难不成还要给人家脸色看?,扶萤推开他的脸:“李砚禧,我告诉你,你是我的奴才,这辈子只能对我低眉顺眼。
”我除了对你这样卑躬屈膝过,还对谁这样过?不是说了吗?就是正常做买卖,旁人也是这样的,不信你去别的摊上看看。“我不看。”扶萤别开脸,“你回家带孩子去,以后我自己出来就行。
“那怎么能行?你一个人要是遇到什么危险怎么办?”“我不管,你就是不许对别人那样!‘
“哪样?我也没哪样。”李砚禧牵住她的手,“你自己都这样小心眼儿,平日还嫌我管得多?
她甩开他:“你不喜欢就离我远点儿。”
“我没不喜欢。只是我们不都说好了吗?到这儿来摆摊是看看销路如何,若是好了,租个铺子,就不需我们守着了。扶萤垂了垂眼,沉默好一会儿,催促:“来人了,你去招呼。‘李砚禧笑着看她一眼,起身又去给人介绍香膏。她自个儿消化一会儿,也起了身,站去他身旁,和他一块儿。不得不说,李砚禧的确比她适合摆摊。他不急不躁的,无论来人说出什么话,抛出什么问题,他都能轻松接下,虽不像旁的摊主那样热情,但一看就很可靠。
扶萤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默默不插话了,只是在客人需要试用时,揽过这个活儿。
日暮,他们带来的十余罐香膏,除却拿出来给人试的那罐,全卖完了。
吹着晚风乘着车,扶萤靠在李砚禧肩上:“早知卖得这样快,应当多带一些的。
“明天再走一趟就成,你就别来了,在家里休息吧。‘扶萤不服气:“凭什么?我也要来。
李砚禧扬了扬眉:“路上过个母蚊子你都要吃醋,还是在家里待着好,免得醋坏了。
扶萤左右看一眼,急忙捂住他的嘴:“你少胡说八道!再说我把你嘴缝了!
李砚禧轻哼一声:“你再大声一些,将他们吵醒,他们就真知晓你是个醋坛子了。
扶萤咬了咬牙,抱起他的手咬了一口,别开脸不理他了。牛车上颠簸,路途又远,和他们一样去城里做买卖的村民也一样精疲力尽,这会儿正互相靠着打瞌睡。
扶萤也有些累了,闹了会儿别扭,又靠回李砚禧肩上。李砚禧揽住她,在她额头亲了下:“还得一会儿才到,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