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可好?朕不再怀疑你对我的爱…其实,朕只是害怕你从来未爱过我,对你患得患失,可笑的是我竟连质问你的勇气也无。我就是个懦夫!卿卿,起来吧好不好…
身为九五的景安从不知何为流泪,只是此刻,一滴浊水滴落两人紧握的双手。
“皇上节哀啊…”一旁的李全胜劝慰着。
“李全胜!”似是想到了什么,猛然从哀伤中脱离:“将回魂丹拿来,快!”
“嗻!”
不消几时,回魂丹便到了景安手中。
无论真假,也得试上一试!
而早已魂归天地的南卿自然无法咽下丹药。景安凝视着南卿沉睡的一面容,虔诚般亲吻着她的唇瓣,将回魂丹渡入她的口中。
卿卿,对不起。
此时毫无知觉的南卿右手手掌微烫,第四片花瓣形成。
凝视着仍旧毫无反应的南卿,景安久久未曾离去。都是虚假的,说什么永生不离却早早离开了朕,卿卿你于心何忍。
执起南卿垂落的纤细小手,竟意外探查到脉象!
“来人,御医!”
再三确认得知南卿全然无碍后的景安连那素来威严无比的语调也含着丝激动的颤抖:“良媛何时方可醒来?”
“回皇上,不出意外,容良媛明日寅时便可醒来。”
“好!好!”
自此一事宫中众人也都明白,皇上真是将容良媛放在了心尖尖儿上的。也是那容良媛命大,未曾死透能够复生。只是与此事相关的婇美人被人揭露,即使再有手段,此刻也只得到了个草席裹尸的下场。
一夜未眠,守于南卿身旁。上过早朝便又即刻回返凝萃阁的景安略显疲惫,可仍旧凝神紧盯着南卿不肯放松。
终于,仿佛是羞于景安长久的注视,南卿双眸微微颤动,有了苏醒的迹象。
“嗯?景郎?”方清醒过来的南卿有些迷糊。
“卿卿!”还未待多说什么,景安便克制不住将南卿拥入怀中。
“景郎,景郎…”。
只见怀中方清醒的人儿啜泣起来,那小模样着实令景安心疼。
“不哭,是我不对,你的景郎是个自私的懦夫。”捧起女子精致的小脸,不断的擦拭着眼睑滑落的泪水。
“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景郎…呜呜。”女子却是越安慰,哭的愈伤心。
“傻瓜,舍不得我怎么那么轻易就愿意放弃自己了?”难以想象自己曾即将失去这样鲜活的人儿。
“景郎不许再不见我,不许不理我!”眼眶红肿的女子凝视着褐眸。
“好好好,什么都听卿卿的。”连忙安抚着女子,堪堪醒来的她不得太过激动。
“景郎是否还在责怪卿卿那日不曾留下与你共同对敌?”
惊讶于这般问题的景安显然无法立即回答,而南卿也未曾给景安回应的机会。
“我知道景郎必定武艺高强,自己一介弱女子,在那只会拖累你…景郎你右臂的伤势如何了?”
“无碍。”随即想到正是为了阻挡向南卿进攻的刺客,自己才会负伤,怪不得卿卿她…自己居然如此误会!
“付不起,卿卿。”而她究竟爱的是我景安还是“皇上”一词都已无关紧要。只要自己爱她便足够。
第五片花瓣缓缓显现。
完成任务已出窍的南卿笑着向景安挥手,再见了,第一个任务目标。
而那身体里存在的,便是思维复制体。
后记。
据《景朝传》记载,景鶎帝遣散后宫,独留容后。
公元512年,容后殁。即年,景鶎帝薨。两人琴瑟和鸣,死后亦同穴。多少女子为此歆羡感慨。而容后由渔家女成为帝后的传奇一生又引的无数文人兴叹。
如同几十年前,握着同样冰冷双手的景安不再忐忑。一生的陪伴模糊了所有,景安只是想着,自己这辈子最正确的决定,便是未曾将疑惑问出口:
卿卿,你爱不爱我?
他也老了,有时,无所谓真与假,心甘情愿便足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