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么好意思给这地方起名′种善堂''?不觉得讽刺吗?她住在这里的时候,不会觉得惭愧吗?”
韩梦真紧紧握住腰间佩剑,愤懑道:“同为女子,不说惺惺相惜,至少也别作践蹂躏,实在是荒唐至极!”杜子腾犹犹豫豫地举起手:“那……那我们还进去吗?”闻言,韩梦真下意识看向元恕,元恕面无表情道:“进。”
四人前后踏进门槛,一进去就闻到一股陈腐的烂木头味道,经过一片宽阔的白玉广场,再前面应当就是种善堂的主殿,主殿里没有点灯,进入后眼前漆黑一片,根本就是伸手不见五指。
杜子腾道:“好黑啊!”
说完,四面八方就荡起他幽幽的回声,一阵一阵的,仿佛是冤鬼在低低地哭泣。
元恕小心肝儿颤抖,突然鼻尖抽动,闻道一股无法形容的恶臭,道:“谁放屁了吗?这么臭!”“不是我!"杜子腾立刻澄清,“我放的屁都是那种很响的屁,响屁不臭,臭屁不响,不信你问我师姐。”韩梦真额角青筋一跳,恼怒道:“别问我,我不知道,但也不是我。”
不是杜子腾,也不是韩梦真,那就是……元恕转头看向胡不归,虽然看不到他的人,但她知道他肯定就在她身边。
“你觉得是我?"黑暗中响起胡不归带笑的声音,元恕脑中顿时浮现出他似笑非笑的模样。
她认真想了想,打心眼里觉得长得这么好看的人,是绝不会做此等不雅之事的。
所以究竟是那个混蛋偷偷放屁?!
杜子腾抽着鼻子,干呕了一声,道:“老祖宗,不会是你自己放的,然后贼喊捉贼吧?”
“放你个头。“元恕没忍住骂了一句,后退躲避臭味时,不经意踩到什么东西,似软非软,似硬非硬,又软中带硬。
已知她是最后一个踏进主殿的,此刻却好像踩到了谁的脚。
元恕:…”
谁在她背后???
电光火石间,元恕本能地劈手甩出锁链,一个有些熟悉的声音叫道:“别动手,自己人!!!!”元恕堪堪住了手,胡不归已经提起鎏银灯笼,炽白的火光照亮四周,众人定睛一看,嚷着“别动手"的人,赫然是那个尖嘴猴腮的渡船管事。
管事见大家认出了自己,霎时松了口气,韩梦真却倏地紧绷起来,直接拔出长剑架在对方脖子上,厉声道:“你不好好待在前辈的结界里,跑出来找死吗?还是说你根本就是个假的?”
她从小跟着父母降妖除魔,抓鬼驱邪,也算见识匪浅,过去也不是没见过那种妖鬼假冒凡人的戏码。说着,韩梦真就叫林琅摸出照鬼鉴照一照,旋即想起林琅不在身边。
元恕一头雾水,不知道韩梦真怎么突然如此紧张,杜子腾凑过来小声解释了几句,元恕瞬间寒毛倒竖,道:“你是从哪里上山的?”
她们一行上山时,可没有瞧见其他人的行踪。管事急得直跺脚,道:“我是真的,如假包换,不仅有我,这里还有其他人,我们是从另一边爬上来的,走的后门,也刚进来不久。”
不等他说完,大殿角落里又冒出七八个人,其中有个女人,还带着个孩子,别的元恕记不怎么清了,但这对母女却是映象深刻,众人见了元恕,先是一脸劫后余生的庆幸,再又鹌鹑似的尴尬地低下头。
叫他们好好待结界里,结果一个二个全跑出来,他们能不尴尬吗?
元恕气得差点厥过去,怒道:“你们、你们搞什么?不好好待在结界里,跑到外面来,真的想死在这鬼地方不成?″
霎时间,众人把头垂得更低了,那小女童本来还在看元恕,下一瞬就被她娘按着脑袋一把摁了下去。渡船管事哭丧着脸道:“上仙息怒啊,不是我们不听话,实在是有一个非常可怕的鬼祟叫嚣着要吃了我们,你留下来的那位小仙师根本不是它的对手,所以我们才跑出来的。”
“!!!"韩梦真一听,林琅有上品照照鬼鉴在手,对付一般鬼祟轻而易举,渡船管事却说他根本不敌。韩梦真瞬间急火攻心,道:“林琅怎么了?他现在在哪里?”
渡船管事被她的疾言厉色吓了一跳,讷讷道:“我、我们也不知道。”
“你不知道?那你知道什么?"韩梦真一把揪起管事的领口,可怜的渡船管事本就瘦小,差点被韩梦真凌空提溜起来。
杜子腾连忙劝道:“师姐,冷静冷静,快放开他,林琅那小子命大得很,肯定死不了的。”
韩梦真这才勉强把人放下。
渡船管事心有余悸,期期艾艾道:“那个厉鬼隐约是个十分巨大的球,追着林仙师消失在了大雾之中,慌乱间有人跌出结界,发现自己并没有如同上仙说的那样魂飞魄散,有人又想着那长生不老药……所以,所以大家差不多就都跑”
“差不多都跑了?!“元恕按住突突直跳的太阳穴,几次张嘴,但实在无话可说。
归根究底还是长生不老药太过诱人,大伙儿在结界里想了想,决定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