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好。
元恕走过去,站在他身边,感觉安心了不少,一转念又想起此君亲手杀了自己的妹妹,又默默地和他拉开了一段距离,再一回头,那位怕人的太岁已经不知道跑哪儿去了。
而霹雳打了一个哈欠,注意到元恕后退半步的行为,默默靠近了些许,还犯贱地用手扇风。
酒臭味迎面而来。
元恕:“……”
拳头顿时就硬了!
她左看右看,又实在闲得发霉,便没话找话,盯着高台上的宝座,好奇道:“喂喂喂,那椅子坐起来什么感觉啊?”
霹雳道:“估计不太好。”
元恕道:“你坐过?”
霹雳骄傲地抬起头:“我老大坐过,隔天就给它劈了,换了张软榻。”
元恕由衷竖起大拇指,正想问霹雳他老大是谁,天帝的宝座都敢劈,一晃眼,看见飞夜叉被押过来跪在大殿正中,身上绑着金灿灿的捆仙绳,这绳子连神仙都能捆住,更别说一个才区区三百年道行的恶鬼。
但即便已经沦为俘虏,这位幽冥界十大阴帅之一的飞夜叉也依旧一副桀骜不驯的模样,根本不拿正眼瞧四周或仙风道骨或威严肃穆的神仙们。
有神将厉声呵问,声若闷雷:“飞夜叉,本神最后问你一次,是谁在幕后指使你的?”
飞夜叉以毫不逊色的大嗓门回了一句“滚”。
众神震怒轮番上阵质问,试图用音量和唾沫打败飞夜叉,飞夜叉以一敌众,谁来都是一个“滚”字,最后实在忍无可忍,吼道:“指使我的是阎君,你们有本事找他去呀!”
此言一出,天心宝殿内霎时寂静,每个神仙脸上都不约而同地出现了或明显或不明显的难看神色。
霹雳嗤笑道:“这么久不肯透露幕后主使,现在一开口就说是阎狗,明显的栽赃嫁祸,你觉得我们会信吗?”
众神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脸上的表情迅速从难看恢复到镇定,复又叽叽喳喳地议论起来。
“我觉得霹雳说得有道理,从始至终阎君也没去过乌璃郡。”
“再说了,阎君要真想灭掉一郡,动动手指就行了,何必搞血祭这么复杂的事?”
“实在审不出来就等南宿星君回来再说,她最擅长这些事了,不过怎么回事?今天御丞召集诸神,斗部的神仙一个都没来。”
“一直都这样啊,斗部都快独立出去了。”
……
……
元恕听了半天,纳闷道:“乌璃郡的事不是已经很清楚了吗?怎么还在审什么幕后主使?”
霹雳刚准备回答,孤独轻鸿不晓得从那里冒了出来,摇着纨扇,郎声笑道:“我说过的,飞夜叉就是个实心的木头,压根儿没那份本事设计出如此复杂的局面,必定还有一位军师坐镇幕后,出谋划策,而且……”
霹雳打断道:“而且飞夜傻最后召唤的那只眼睛的主人非同小可。”
元恕疑道:“武财神不是说那只眼睛是九幽长生大帝的吗?”
独孤轻鸿摇头:“我一开始是这么以为,毕竟五千年了,谁也没见过长生帝的模样,但我回来后听这些老神仙一说,才明白此事关系重大……”
霹雳往嘴里丢了块零嘴,不知是什么东西,咔吧咔吧嚼得挺香,又把话柄抢回来道:“是不是九幽长生大帝不知道,反正我这个活了六千年的老神仙都不知道该如何召唤出那东西,飞夜傻才死了多少年?他凭什么知道?所以,这幕后必定还有更深的隐情。”
闻言,元恕初至大皇天异常兴奋的心情,渐渐蒙上一层挥之不去的阴影——眼睛的主人比九幽长生大帝还可怕……那个御丞还非要派人带她上天……她只想回家啊!!!
一股不祥的预感萦绕心头,元恕慌不择口地转移话题,干巴巴地道:“哈哈哈,话说回来,我这次还在白石郎的鬼蜮里遇到了一个步步生花的家伙,感觉他也挺厉害的。”
此话一出,大殿内吵吵闹闹几乎要到打起来的地步了,像突然像被集体施展了定身术一样,齐刷刷转头,一动不动地盯着她。
元恕被盯得头皮发麻,半晌,一个金光闪闪的神仙率先开口,不确定地问道:“你刚才说你遇见了谁?”
霹雳没好气道:“还能是谁?”
独孤轻鸿举着纨扇拍了拍脑门,凄惨一笑:“步步生花,不会是祂吧?祂真去了乌璃郡?!呵呵呵,这事整得越来越复杂了,各位,容我先去喝两杯,再不喝,以后恐怕就没机会了。”
元恕顿觉大事不妙,之前霹雳听到这事也一副玩完儿的表情,她故意道:“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那花还挺好看的。”
听她这话,众仙家纷纷露出惊奇甚至无语的神情,随后七嘴八舌地议论起来。
“你居然不知道他是谁?”
“没被他揍过?”
“你们看她脸上,好像是罪神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