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这话,忍不住撇过头瞄他一眼。您能,您当然能,这事儿您可太能干得出来了。范灵乐抽抽噎噎地,只是胡乱抹着眼泪,两只双环髻无力地垂下,真若一只垂头丧气的小兔子。贺钟鸣这一瞧,更是生出几分怜爱了,“范姑娘……莫哭呀,你且听我一句话,这男人,其实都是这么回事儿。你现在瞧着佟暄那小子好,无非是看重他那副皮囊,这又有什么用呢?容颜终会老去,且日后他跟你处久了,照样的三心二意、见异思迁,你又能落着个什么?”“不如跟了我,至少能享尽富贵、穿金戴银,就算日后我又寻了新欢去,这银子是实打实地落你手里了不是?”松墨听着公子这么说,不由默默点头。连他都要被说动了。
却见那范姑娘,依旧是默不作声,暗自垂泪。贺钟鸣以为范灵乐被自己劝得松动了,连忙趁势而上,“况且看看你现在,还要为了救他自毁容貌,这就是他没本事!护不住你呀!这样的男人你跟了,日后就算没了我贺钟鸣,还有那李钟鸣、王钟鸣呢,难道他个个都要等你来救?″
“范姑娘,这找男人,不要光看脸,那有权有势,不比什么都强吗?你说呢,嗯?”
见她没有激烈的反应,只当是自己的话很有成效,胆子又大了起来,跨到前去,就要去摸她的手。范灵乐又是后退一大步,同他扯开距离,“你别碰我…“她哽咽了一下,调整气息,“随你怎么说,反正我就是觉得他好,哪儿哪儿都好………
她这副倔样儿,把贺钟鸣激得心里一热,更是喜得不得了,“我也好呀!你看看我!我和他佟暄只是不一样的好儿,何苦就要在他一人身上耗死呢?!”
他几乎是跳着上前,不管不顾地,双手去搂她的肩,“乖乖!叫哥哥疼疼你,你就知道哥哥的好,儿……哎呦!”手才刚挨到她的肩膀,就被反手剪住胳膊,“拿开你的脏手!”
贺钟鸣哎呦呦,叫苦不迭。这姑娘,哪儿的一把子牛力气?!
门口两个衙役瞧见了,赶忙走下台阶,过来救援。范灵乐被两个衙役钳住胳膊,拼命挣扎不得。贺钟鸣脱了她的桎梏,转着胳膊,长舒口气,狞笑着凑到她脸跟前儿,“小妞劲儿挺大,嗯?!行……你辣,但爷就偏喜欢呛的!”
他另只手掐住她的下巴,肥腻的嘴唇撅过去,要去吻她的嘴,范灵乐猛地偏过头,堪堪躲过。那厮不放弃,似是更来了兴致,她躲到右边,嘴就跟着追到右边。范灵乐左右闪躲,泪水甩了一脸,只觉他凑过来的气息都是臭烘烘的,终于绷不住,崩溃大哭。美人越哭,他越兴奋,那梨花带雨的模样,真叫人胃口大开。
“哎呦!”
差点得逞之际,天外又飞来一颗石头,恰恰砸中他胡作非为的嘴唇。唇瓣肉软,贺钟鸣的人中霎时便肿起,泪花一下被逼出来。
“嗷呜呜鸣!"他痛呼,松墨忙上前扶住他。贺钟鸣捂着嘴,眼里泪花闪烁,抬头怒吼:“谁啊?!他妈的有本事出来,暗地里偷袭算什么英雄好汉?!”
范灵乐也不哭了,止住泪水抬头。奇怪,今日这情形着实异乎寻常,似是有人在看不见的地方,默默保护她。怪哉,能是谁呢?
“你们在做什么?放开她!”
高处的衙门口,传来一声怒喝。众人转头望去,却见一白衣粗布的少年正快步迈过门槛,他步履匆匆,清俊的脸怒火中烧,只迅疾的步伐不减那端稳风姿。“佟暄?"贺钟鸣傻眼了。
奶奶的,谁把他放出的?!
范灵乐瞪着一双乌黑眼,人还懵着,却见自己日思夜想的情郎已经到了跟前。
在牢里关了几日,他人一下消瘦了,原本就轮廓分明的脸越发显出凌厉的线条来,那眼眸更深邃,也更冷了,往日的温润不复。鬓边掉落几缕发丝,还来不及捋上去,不显潦倒,倒是平添几分散漫落拓。
范灵乐从头到脚把他瞄一遍,还好,似乎没有别的伤痕。
他阴鸷的眼神紧紧盯住她脸上那道浅淡的刀痕,“你脸上怎么回事?”
“啊?"范灵乐还没适应过来他就在面前了,傻乎乎眨眼。
他曲起手指,轻轻去触她脸上的伤痕,范灵乐疼得微蹙眉,紧紧抿住嘴。
她脸上,泪水和血水糊成一块,小脸哭得脏兮兮的,亮黑的眸子闪着泪光,在感受到他冰凉指尖的那刻,要时嘴一瘪,猫儿般委屈。
佟暄眸色一暗,眼底墨云翻涌,一股郁气冲上胸口,几乎快要炸裂。
你他妈的贺钟鸣!
他合上眼,忍住想要叫白水将他一刀刺死的冲动,转过头,睁眼咬牙道:“叫你的人放开她!”贺钟鸣人还发着愣,手指他道:“你……你你你……你怎么出来的?!”
“我说……叫你的人放开她……“他腮帮子紧绷,太阳穴暴突,拼命制住胸口喷薄欲出的岩浆,用尽最后的耐心重复一遍。
“去去去!"贺钟鸣不耐烦地挥挥手,那两个衙役松开范灵乐,朝贺二公子作个揖,径直回去值守了。范灵乐重新拿回自己的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