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关上的房门,鱼沫通红的眼睛里闪过一丝黯然,双手死死的绞在一起。
她知道他生气了,他情绪的波动她能够感受的到,那么鲜明,那么的贴近,那么的令人怀念。
三年来的第一次,不再是在电视报导里那样遥不可及,像永远也触不到的梦。
唯一可惜的是,他在和自己说话,而她听不见。
她听不见他的声音。
她根本无法正常的和他做出沟通。
她甚至都不敢去看他的脸。
她今天才说,很想他,然后,他便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她既害怕他发现自己,又贪心的,想要多在他身边呆一会,明知道不可以,却还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心。
可是,不行的啊,她不能让他发现自己的存在……况且,现在他的身边,也早就不需要她再出现了……
鱼沫迅速敛起了纷乱的思绪,这些年的经历,让她最大的变化,就是学会了控制自己的情绪,拥有了一颗冷静的心。
虽然突然见到李慕七的冲击,她还无法完全适应,但是好在他现在不在这里,她心中的慌张少了很多,脑袋也冷静了下来。
胡乱的抹去脸上的泪痕,鱼沫庆幸自己因为戴面
具,所以脸上只化了淡妆,稍微整理了一下也还好,不算狼狈。
李慕七还没有回来,鱼沫知道他出去的时候在生气,也许他去叫了医生过来,自己说不定就不会再过来了,但是为了以往防万一,她还是得趁早离开。
鱼沫打开房门,看了眼四周,外面没有人,李慕七不在外面。
他应该是先离开了吧?送她到客房,也不过是出于绅士风度,随手帮了一把而已,她还那么不识趣,一问三不答。
估计是个人遇到这种情况,都会生气。
他离开也是理所当然,明明这样挺好的,他们之间本就不需要再有交集。
如今她幸运的见到了他,而他也没有发现她,她该知足的,可是,心底那丝丝溢出的委屈和失落,却怎么也忽略不掉。
时时刻刻的提醒着她,那刻在灵魂深处的爱恋,对男人的不舍和放不下。
可是,她不能这么自私。
鱼沫斩断一切思绪,快速的穿过走廊进了电梯,本来她是打算去和里面的人打声招呼再离开的,不过怕再次碰上李慕七,她还是选择直接离开。
李慕七回来的时候身后跟了一名医生,他刚才在半路上,被之前带
来的女伴给拖住了一会,方乔因为有其他事,这次没有跟他一起过来,跟来的助理不太了解他的习惯,所以被那女伴几句话唬住,带着人来找他。
他当时正因为那个奇怪的女人而烦躁,他们直接撞枪口的后果,便是两人一起被他扔上了飞机,遣送回国。
来到房门口,李慕七拿出房卡打开房门,推门进去的瞬间,他便察觉到了一丝异常,抬眸看去,果然,房间里已经空无一人。
她走了。
心莫名的空了一下,李慕七站在门口没有进去。
跟在他身后的医生疑惑的抬头,“李先生?”
“没你的事了,你先回去吧。”李慕七淡淡道。
医生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却也知道这不是该自己问的,应了声,便转身离开。
李慕七独自进了房间,随手关上门,然后慢慢走到沙发上坐下。
沙发边角柜上摆着一个雪茄盒,李慕七随手从里面抽出一支雪茄,划燃一根火柴点燃,靠到沙发背上,慢慢的吞吐了起来。
渐起的淡淡烟雾缭绕又消散,房间里光线昏暗,只亮着沙发边的一盏台灯,李慕七漆黑的眸子沉静的凝视着眼前氤氲的烟雾,眸
色显得格外的讳莫如深。
整个人看起来优雅又孤寂。
良久,他才将抽了一半的雪茄摁灭在烟灰缸里。
然后从沙发上站了起来,缓缓的理了理衣襟,又恢复了之前的淡漠疏冷,刚才的情绪波动仿佛水过无痕。
就在他准备离开的时候,脚下突然踩到了什么东西,他移开脚,俯身将那东西捡了起来。
是一枚紫藤花胸针,上面点缀着紫蓝色的坦桑石,无论是从工艺还是材质上看,都是出自顶级大师之手。
他脑中立即便出现了一个名字,诺狄·冯·奥斯汀。
这个紫藤花的形状,是奥斯汀家族的专属。
那个女子,是奥斯汀家族的人?
这位神秘的欧洲贵族,近几年出现的频率,似乎有点高。
李慕七眸光微微眯起,然后将胸针收了起来,离开房间。
……
另一边,鱼沫刚走出大楼,正准备打电话联系人来接自己的时候,一辆银色的劳斯莱斯缓缓在她面前停了下来,车门上的紫藤家徽在夜色下染上了一抹神秘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