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得到的回答是:“不知道。”
墨子琛也不知道自己的暗卫去了哪里,或许是死了吧。燃起的光映着他面孔,高挺鼻梁与紧抿的薄唇,看起来淡漠薄凉。
安媛从地上影子与他的身形窥视到了一件事。他已经冷漠到任何人的事都不再关心,与他去交言某个人怎么样时,后者依旧是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睥睨。
这并不是对牛弹琴,而是像跟一个石头对话一样。无论你说什么,他都不言不语,甚至连一点变化都没有;唯独你说累了,可能会移动一下或喝口水,也因为他的沉默而愤怒。
可无论怎么样,他始终都没有变化。有那么一刻,真的怀疑他的心是否是铁做的。沉默片刻,“那我们能出去吗?”
这句话倒是问住了墨子琛,他沉吟片刻道:“或许吧。”
这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做或许吧?
“那照你这么说,我们还是有几率会死在这里,对吗?”安媛整顿一下情绪,尽量心平气和问他。
一个屋子五六平方米大小,却缩着两个人。男人沉默不语,女人冷声质问。小人有种错觉,这种场景似乎似曾相识过。
墨子琛没有回答,目光也没有看向她。只不过是将目光落在那团火堆上,如
果去看他的眸,定是里面燃着冰冷鬼火。
就在安媛以为他不做答时,蓦地,他问了一句:“你怕死?”
随着语调望向她,深晦难测。是常人都不敢直视的幽眸,安媛仍径直看去,平静回答:“是,我怕死。”
“很意外吗?是不是没想到我竟然是一个贪生怕死的人。我没有看淡到不重视自己的生命,正常人不都是这样吗?当面临困难的时候都会怕死。”勾着笑,微微斜眸反问,“难道,你不是正常人?”
话语里充斥着讥讽,如头戴皇冠高傲睥睨的女王。那个曾经对她恍若天神存在的男人,至今已经不再闪耀。
不好意思,得不到就放手,这是她最后能做的事。
告辞。
墨子琛看着一脸漠然,用语气去抬高自己底气的女人。没有揭穿她自欺欺人的面具,反而道:“是,我不是正常人。”
在辩论中最怕的就是,其中一个人大方淡定承认就是那样,话语权到你手边,独留你在此哑口无言却又无力反驳。
盯了他一会儿,随即凶下眸光,“所以,你下属的命是否还关心呢?”
毕竟是墨子琛的暗卫,如果说他连暗卫的死都不在乎,那他还会在乎什么。
墨子琛嗤笑看着她,却没有嘲
讽之意,只不过是在陈述一个事实。几分邪肆转到烟味,“人死了,地球不还照样转吗?”
而且他们也不会就那么轻易死去。
他的心是真用石头做的,触摸都感觉不到一丝温柔。
“你真是冷漠无情。”安媛评价。
墨子琛任由她说,无动于衷。
“自私自利。”
他还是不在意,想着自己哪里摔伤。
安媛见他依旧没有反应,眯起眼,“裘楠雅。”
瞬间,男人动作一顿,看向她的眸子都夹着冰凌。
看到他听到裘楠雅后的反应,虽然还是有些不舒服,可早已少了大半。毕竟自己要脱离出来不是么,不能为一个被过去绊住脚的人停留。
理由牵强,勉强可以糊弄自己。
不过出乎意料的是,他并没有制止自己说这个名字,安媛有些狐疑。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索性无趣,安媛也不再言语。这一晚就是半睡半醒之间度过,还夹杂着干渴与饥饿。篝火灭了时,门口的寒凉渗入,安媛冻醒,惺忪看一眼门,心想睡觉之前不是关了吗。
蚂蚁窝里只有她,昨天晚上墨子琛将床让给她,安媛也没有客气。躺了一下午,也是该换换主人了。可睡了一宿后整个人昏昏噩噩,只因那张姑且能被称为
床的几根木头,简直不如躺在地面来的舒服。
再想想原始人。小人儿扶着酸痛的腰感慨。出来后见天边已经升起太阳,气温开始回暖。
墨子琛呢?
出来也没有看到人影,安媛默。几秒后疾步回去,只见两柄武器不见了,后者心发沉。
“狗狐狸!”暴戾一拳头砸在门上,无辜的木门嘎吱嘎吱作响,晃掉半个固定。安媛狠下眸阴鸷如蝎,气息不稳颤身翕动鼻翼。
事实摆在面前,无力终于压不住。双腿一软,跌倒在地。
混蛋。
这个大混蛋!
红了眼,露珠滴在泥土上,安媛紧捏拳头撑着地,竭尽全力不让自己那么难堪。抛下她一个人跑了,这还是人干出来的事吗!
哽咽几声,死咬住唇,鲜血的味道都在舌尖弥漫,安媛仍不觉得痛。
有一处比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