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行把涌上的酸涩咽下去,不断擦拭眼泪。她何曾没想过自己,这么无理由又愚蠢的行为,究竟在做什么?
随心走。
这是她这段时间一直以来的想法,所以面对墨子琛时,她第一想法就是“别这样,我帮你。”
她懂在沼泽里苦苦挣扎却依旧陷入的痛苦,但不懂所失爱人的感受。可她尽量去懂,尽量去贴近,以自身感受与希望将他拉出来。
“你们说的道理我都懂,也明白。可我想救他,想让他知道人死不能复生,应该从那阴影中走出来。”
“可你永远安慰不了一个所有道理都懂的人。”容可心淡淡插声,一时间嗓音清冷到如天边苍桑。平淡又冷漠,睨眸直视她,“你所有的道理在他面前呈现,因为他懂,所以在心里以理由拒绝。”
安媛苦笑,“可能吧。”
“我知道沟通的成本挺大”眼泪随着手指擦拭而去,轻撇入旁。
他们说的一切她何尝不知道,但是面对墨子琛时,她还是想跟他说。
你看我曾经站在众星捧月的地方,随后又坠落下来跌入深渊。我以为自己就要死了的时候,眼睛里被射进来的光所照耀。
就算没喜欢上你,那么是否能够一报还一报,你拉我出来,我也将
你拉出来。
晃动在眼皮上的阳光遮盖,安媛有些乏了,眼泪早已流淌干涸。挺好笑的,她出来之后哭的原因大多数都是因为墨子琛,反过来想想,还是因为自己的多情吧。
“对了,墨子琛呢?”内心空荡到发虚,安媛看着窗外的飞鸟忽地想起。话一出,空气顿时凝固,就连窗外的鸟都飞走。
泛起寒气的女人沉眸,回看她,意思明显。
休提那个!
容可心学会和经纪人翻白眼了,整个眼白都快抬到天上来证明自己的不满,她已经隐隐约约感受到日后的自己是怎么死了……被安媛这颗恋爱脑袋纯纯气死的!
安莉感觉出不对劲,心里腾升慌乱,刚想掀被下地自己去拿手机,可却被一个东西砸在胸前,冷冷声音传来。
“你还是先照顾好自己再说吧。”
定眼一看,是胶卷。安媛抬头,后者仰首望天。
“谢谢。”细声细语,紧握胸膛中的胶卷。
这也是跟着自己的感觉走,她执着又冲动,就打死认为威廉的师兄会认识裘楠雅。他会出来帮衬吗,这个问题还是一个未知数。
容可心他们没有时间陪安媛待在法国疗养,解决之后给她留了生活费便离去。
高级病房着实安静,服务也
很周到,但是身处在这独自一人总是会无聊些。
安媛无聊的时候坐在病床上有时在想,他们都在做什么,似乎就自己空闲到成天受伤来填补生活。墨成华那边已经瞒不住了,听到安媛在医院里疗伤时震怒,算算时间,他晚上就会到吧。
自己因为身体只能暂时停留在此,skype上也没有几个可以聊天的朋友。她懒得再去认识新朋友,翻着那几个熟悉的人名,不是灰色头像就是忙碌中。
每次翻到墨子琛的名片时,都会顿住盯一会儿。这是她有一次打不通电话而加的名片,但从那以后电话也打通了,虽然有几次是许归骞接的,可安媛始终没有用这个和他发过信息。
有那么一刻,冲动要霸占理智,手指几乎控制不住就想要给他发个信息。每到这里时,安媛立马关掉手机进入卫生间洗脸清醒,这几天来来回回跑了不知多少趟,现下不用吹风,手脚都开始冰凉。
最终她还是盯着一直处于挂机状态的头像,是极简风黑色。听说,在她昏迷的第二天墨子琛就已经乘着私人飞机离开法国,安媛得到这个消息后竟然是在容可心临走前,经纪人偷偷和她说的。
“可心不允许我们说这件事,但是
吧,我看你挺牵肠挂肚的,所以我勉为其难告诉你。”小唐傲娇站在她面前,不肯承认自己是拉下脸偷偷帮她。
“不管怎么样,女人最大的开心就是购物。如果你追不到自己喜欢的人,那就去买喜欢的东西吧。”那一刻,语重心长。
“何必自己为难自己?”经纪人唇角微勾,轻笑看着她。头一次,安媛感觉到肩膀上传达来的温度不是重量,而是安心,是一种信任。
后儿嘿嘿一笑,悄声附耳跟她说。“学你说的一样。墨总一生这么长,我就不信他不会就死喜欢一个人。安媛,看好你。等到时候你成了墨太太,别忘了提拔我。”
安媛,“借你吉言。”
经纪人拍了拍她的肩膀,示以安慰。
“汪汪。”
门被打开,传来了小狗奶声奶气的低吠。安媛转过头去,只见身材高挑的男人蹙眉看着四周,一手捧,花一手拎着白色小狗,奶狗缩在他的掌心中,不敢上不敢下,寄人篱下的模样拉低了这个出场都自带特效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