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不住多说几句,而后才想起来,“对了,我骑的那匹黑马跑丢了,他还让我找回来。”
虽然是逢场作戏,但是那冷冰冰的眼神还是让安媛浑身不舒服,就好似滚烫的热水突然被冰冻,就连水都没反应过来好吗!
离刚才绿杨阴里渐行渐远,安媛回眸望着。
说来惭愧,她未想过自己真的控制不住受惊的马儿。
“无事。会有人找的。”磁性蛊惑的男声有些放松,是从贴着她脊背的胸膛中,一起一伏发出来的。
“以后你去哪里和我说一声。”
似乎有共鸣,肉提接触传来囚禁感,安媛睨了一眼自己两旁的胳膊,眼眸复杂。
“你又不是我……”
“嘘,我是。”马停下,墨成华掰过她的身,认真道。眼尾上挑,眸子邪魅蛊惑,迫人心弦的雄性荷尔蒙笼罩,安媛只觉胸口压抑。
“你、你……”安媛有些结巴,如果不是心已经在墨子琛那里放了一半,她可能就像初识的小兽一样,跌落美丽又危险的陷阱中。
“我是。”男人加重几分声音,颇有一些严肃。
“你……”
脸上抹上红,那似为情朗而羞的脸,却是有些紧张与窘迫。
她,是不是应该答应?
“那你为什么不答应?之前不还在你母亲那边说咱俩是情侣吗?还会结婚,到时候给她送一份邀请函。”
墨成华重复那天安媛说的话,后者眼珠子不敢看,东飘西飘着,道,“说
着搪塞的。你看你是墨家二少爷,我只是一个曾经入过狱,家世也比不上你的人。”
“在你们家面前,我就是属于一没钱二没权。更何况红颜易老,谁能报的准二十年之后的事。”
安媛说的含糊,落在后者耳里却是认真。他盯着这个不自信的小人儿,忽地一笑。“不会。”
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安媛心里嘀咕。
“现在我们就要说清楚,不然到我父母面前,你是叫伯父伯母,还是……”眸光流转,大拇指在上摩挲,安媛咬牙,不是她不愿意,只是一想到墨子琛,她就觉得对不起他,也对不起自己。
虽然是逢场作戏,但是一边对墨子琛表达爱意,另一边又和墨成华在一起。那好久都没有蹦出来的道德良心竟然开始牵绊她,一遍又一遍在心中敲响钟,警告着她。
说到底,还是专心的性子改不了,让她水性杨花、对于她而言还真是有些为难。
越融进生活的安媛,越是被填补血肉。面前的人不再是面无表情、毫无生机的罪犯,而是目光朝阳、有喜怒哀乐的人。
是热的,是带着感情的。
安媛自以为铁石心肠的自己,只不过是适应监狱的一层假象。
“可是,你看哈。”安媛小声,“成了情侣也可以分,结了婚也是可以离,有了孩子也是可以打掉,出了轨还伤害到无辜。所以说……”
“所以说你不放心我的心,还是性子
?”男人眼眸深沉,双眸如潭不见底渊,欲要将在上如履薄冰的人儿一口吞下,与他一同葬在这冰冷黑暗的潭底。
安媛讪讪笑着。自己的变相目的被发现了呢。
“我可以给你写一份保证书,起法律效益。如果我背叛了你,你可以获得我名下百分之五十的产权。”
他说得极为认真,安媛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不停拍着胸口咳嗽,脸都憋红。
什么!
这货不会是恋爱脑吧!
不可思议又难以置信,看着他的眼神带着小心翼翼的打量。“你发烧了?”
顺手摸了摸他的额头,却被后者牢牢捏在手心中。安媛被他灸热又复杂的眼神看得心脏有些跳漏拍,如果这是墨子琛表白,哪里需要这么多口舌。都不需要他说,安媛第一个扑过去表白。
似乎对她无奈,墨成华轻叹一口气,将其拥入怀里,安媛僵硬着身子,不知所措。
“是我太急了。”男人低沉的声音发闷。
安媛咬唇,想要打自己一巴掌。本就是在套墨成华的底,自己关键时候就掉链子!真的是……
谴责自己的她眸光一顿,远处绿杨依依,阴影下屹立一道淡漠的身影。太远了,看不清,但是安媛依旧知道是谁。
墨子琛。
透人心扉的冰寒直穿安媛胸膛,灸热犹豫的心脏缓缓停了下来,空气陷入短暂寂静,良久,安媛回抱墨成华,轻轻道。
“财产就不用了,我又不是奔着你的
钱去的。”喉咙有些噎,跳动逐渐缓慢的源泉似乎在往外汩着苦涩,她半阖目,将所有的情绪全部敛下。
轻喃。
“我希望你对我好,一直对我好,不要对我产生偏见与怀疑。受的伤太多,你一有所动静,我就会立马抽身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