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一切都是安国祥骗她的。
是啊,她早应该明白。安家几乎所有的人都不喜欢她,自己的一言一行都要小心谨慎,日子如履薄冰。
终究是冲动了,终究是想善了,安家怎么可能留着那条属于她的狗。
父亲,安国祥,安国祥!
身躯颤抖得更厉害了,她只觉就像是踩在棉花上一样,周围都是那么的不真实。像是做过的梦,四面八方虚无,往下看,就会一脚踏空。
“豁……”
教棍破空而袭的声音划破最后一片宁静和平的净土,女孩儿的身形顷刻栽下。安国祥狠戾道:“打你三棍,让你长长记性!”
他似乎忘了叫安媛来的目的,怒火充斥心头,见地上强忍疼痛而跪坐的安媛,又打下一棍。
“唔!”安媛咬紧下唇,额头冒着冷汗,脊背火辣辣的疼让她说不出一句话。似乎那伤口又崩开了,安媛苦笑,竟可怜起自己的伤,让它跟着自己真是受尽了苦。
咬咬牙,欲要站起来反抗这个良心都被吞了的男人。扶着桌颤巍巍站起,仿佛用了毕生所有的力气,还没立住身形,又是破空的声音,将安媛彻底打进地狱。
“安国祥!”疼得狰狞,安媛握紧拳头嘶吼着男人的名字,眼泪扑簌簌落下,止都止不住。
不,她不想哭,该死的审理反应,怎么能关键时候掉链子呢!
气势不能输啊!
安国祥似乎解了
气,气喘吁吁将教棍递给了旁边心惊肉跳的黄阗,严厉道,“我问你,你为什么要陷害莉莉!”
安莉……
呵。
指甲陷入肉中,鲜血从干净的月牙里流出,安媛心里将安家十八代祖宗都骂了一圈。什么基因,能最后产出来安国祥这种败类。
“她陷害的我!”安媛声音明显没有刚才有力,她看着眼前办公桌底部与地砖贴在一起的样子,脑海浑噩,哭着揭底斯里。
“安国祥,两年前安莉害我在先,你们不听我解释也就算了,竟然把我送进监狱!两年后她依旧要害我,却被捉住,是她自作孽不可活!是她该死!”
这个世界上最该死的就是安家人,包括她自己。
不配活着。
“你们偏心也就罢了,现在竟然还要将罪名再次扣在我头上。安国祥,我是上辈子做了什么孽,这辈子做了你的女儿!哼啊……!”
安国祥捏着手中刚从黄阗那里抢来的教棍,狠狠打在了安媛的腿上。怒中火烧,“你本就优秀,莉莉不应该得到更多的关心吗!你是姐姐,不让她还反过来倒咬。安媛,你真是不配做安家的女儿!”
“那你将我开出安家户籍啊!”拢住泪水的大坝破碎,安媛呜咽,强撑着身体跪坐在一旁。后背靠着办公桌,哭红的眼圈依旧泪水不止,恶着痛着恨着……一切的伤痛都凝聚在眼中,化为利刃,破冰。
“安国祥,我自问良心没有做过对不起安家的事。我为安家争光,为安家效力,最后却得了一个白眼狼的名声。你不摸摸你的胸口,问问你的良心,不疼吗!”
“我被安莉指着说陷害她的时候你在哪!我站在法庭上四面楚歌时你又在哪!好不容易熬出来,又被安莉害进监狱,差点被害死的时候,你又在哪!”一声声的质问不仅在厮杀着敌人,更是划过自己的身躯。痛啊,撕心裂肺的痛。
安媛喘着气抹了一把泪,手按在地上强撑。扭头就是啐一口,狠戾眸子:“你不配做父亲,不配做人!”
赤红着滚烫的眼睛,狰狞的面孔,试问他除了那张人皮外,和魔鬼有什么区别!
安国祥没想到安媛能一连串骂到他都插不进嘴,脸红筋暴,抬起手就想要再打一棍,直到打到安媛哭着承认自己错了为止。
见教棍高高抬起,安媛下意识闭上了眼睛,但下一秒没有痛感,只有安国祥还未收住怒火而强压下来的声音,音微都在颤。
“二、二少。”只听安国祥声音中带着一丝害怕,完全没有了刚才的威风。
安媛缓缓睁眼,只见浑身戾气的墨成华向她大步走来,而安国祥的手被她的下属擒住,脸都快憋成猪肝色。
“没事吧?”安媛闯进那双焦急关心的眼睛,面前的男人不知道她伤成什么样,又伤在哪里。不敢碰
她。又关不住自己的心疼,小心翼翼试探。
他今天一下飞机就打听安媛的行踪,下属告诉他安媛去了安家,一想到安媛嘴中十恶不赦的安家,墨成华马不停蹄的赶了过去。
竟然,真如她所说,不,比那还要狠。
墨成华有些颤,似乎那些伤以十倍的力道打在自己身上。安媛怔怔看着他,根本没料到墨成华会出现在这里,更没有想到他会插手自己的事。
含泪的眼眸失了职,啪嗒啪嗒从中掉下。墨成华有些慌,大掌去小心翼翼擦拭着面前人儿的泪水,轻声哄道:“别哭,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