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砺扭了扭自己的手,冷眼看着她。
不是他不放安莉走,而是这个女人翻脸比翻书还快。如果现在放她走,他敢保证不出半个小时,进监狱的就是他。
暂时没有想好怎么处理安莉,所以只能关在这里不让她逃跑,不然的话,入网的不只是他一个人,很有可能牵连到温馥。
一想到自己的弟弟,温砺身上的戾气才退散一些。
行刑在三天后,而这期间安媛只能呆在单独准备的牢房中,手铐也被换成了铁链,拴在她的脚腕上,尽头连着铅球,笨重牵着,很难行走。
墙壁的最顶端安着四十厘米的窗户,栏杆焊在水泥墙中,静而纹丝不动,无人撼动。
安媛就坐在铁床沿边,仰首望着栏杆外还未到日暮的天空,蓝中微微泛灰,孤零零漂浮着几朵白云。
看来这天也好不到哪里去。她勾着唇,倚在墙上。淡淡眸光,平和安静,她注视着云渐行渐远,手放在膝盖上,腿支起,冥思。
从立案抓人到判决执行,二十四小时都不到的时间丝毫没有让人提出疑问,还是说,那个人就要扼杀她性命,买通了所有人。是谁究竟是多么仇视她,这么大的纰漏都敢暴露出来?
仿佛是竭尽全力要置她于死地。
但是她没有想到的是,待所有媒体对外公开这件事
时,已经扭曲了事实,就连保释出来的时间都被改动。
七个月前杀了看守逃狱,发现后命人大力追捕,后而因为再犯成功捕获,因为罪大恶极,所以早就在半年前给安媛下了判决书……死刑。
人云亦云。况且安媛曾经为人低调,捐款实行公义都没有宣扬,并且告诉受捐方不必将这件事外扬。所以人们都不知道安媛究竟什么样子,曾经做过什么事,跟着泄露出的照片开始闲言长语,议论纷纷。
不知真相,不予评论。
安媛的准则,但是不是所有人的准则。
判决一下来,满城风雨,谣言四起。有人说安媛奇丑无比,进了第一名媛的位置全靠家世;有人说安媛是长的漂亮,但是行为不点检,做了那么多恶事,真是美人面孔蛇蝎心肠,让人作恶;更有人说安媛就是太娇惯,相比起自己妹妹安莉,她才是最做作的那个。
纷纷扬扬,黑的变成白的,真的变成假的,三天时间,没有人知道哪个版本才真实。
不过虚假与真实又和他们有什么关系呢?反正也不是拿他们脖颈上的人头,其乐乐不如众乐乐,当个茶饭过后的闲聊话题,也是打发时间的趣事。
许归骞接到消息后,徘徊在办公室中,一个又一个电话拨打出去,焦急询问着墨子琛的下落
。
众所周知,壹演公司只不过是墨家旗下的一个附属产业,上个世纪初,他们已经将基地根固在国外,而在中国只不过是部署一部分产业。追溯起来,他们从盐商起步,到建设工厂,经历了好多代的经营,最后才有了深根蒂固的墨家。期间经历了许多变故,墨家的根基才不得不迁往国外。
如此,墨子琛经常忙得全国飞,有时还要跨国。许归骞这时找不到墨子琛全因为他将自己支开了,而人不翼而飞。许归骞是首席秘书,他将电话通到了各个秘书手机中,就差点没把手机打爆。
可得到的结果都是,“我不知道墨总去了哪里。”
就在许归骞着急时,门被轻敲,“进”他暗哑道。
“许席,墨总让你去他办公室一趟。”
他的下属开门颔首道。
颓废坐在椅子上的男人蓦然起身,眼中的亮光吓了后者一跳。在恍惚和惊吓中,只见上司拍了拍自己的肩膀,略略激动:“做得好!”
在下属一脸懵逼中,许归骞脚下生风离开,待缓过神时,才发现对方已经不见踪影。他张了张口,望着许归骞消失的地方,最后闭上了嘴。
他还没说完呢。
墨总现在看起来心情不好。
不过话已经带到,下属也不再去管那么多了,今天他自己都体验了一把心
惊肉跳,不想因为多嘴再体验第二把。就在刚刚,墨子琛一脸阴沉让他带话,眼神仿佛山中猛兽,欲要吞噬;当他战战兢兢过来向自己老大通告时,老大就像喝酒了一样兴奋,还没等他说完,就扬尘而去,留下原地一脸懵的他。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阴阳调和?墨总是叫老大去调和一下他那快压死人的气场?
下属感觉自己真的受不了这一主一仆之间的违和。
“墨总。”
许归骞敲门进去,看到背对他而坐的墨子琛都差点跪着喊爸爸。
您可真是我祖宗,找了你半天,电话都快打爆了,然后你就像没事人一样呆在办公室中一声不吭。许归骞心中小人竖起中指,忿忿不平。
真是下属不是人系列。
腹诽归腹诽,许归骞脸上没有呈现任何不满。他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