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子琛本就气场压抑,更何况现在一身黑衣。雨珠从黑伞上滑下,头发也被打湿,细流发丝微微遮盖住那双邪魅迫人的黑瞳。
刀斧神功的面貌,俊美中带着阴柔,修长高大却不粗犷的身材,并没有给他带来女性的那种柔弱,反而像是一个误闯人间的妖孽,邪里邪气。
脸上带着婴儿肥,唇红齿白的李祥宇也毫无惧怕的回看墨子琛,一双大大的黑葡萄眼睛瞪的滴溜圆。
这是谁?长的可真好看!
墨子琛身上带着从外含来的潮气与冷冽,李保姆刚好端着馄饨走了出来,见到墨子琛站在门口一言不发,寻着目光,就看到了自己的孙子。
糟糕!
李保姆心道不好。
还是安媛待他们太过于温柔了,以至于李保姆都忘了礼数这茬事,她带着一丝慌乱看向墨子琛,后者似乎在等着她解释。
“抱歉少爷,这是我的孙子。今天他过来玩就下起了雨,所以还没来得及把他送回家,我这就将他送回家。”
李保姆放下馄饨,准备将满脸疑惑不解的李祥宇带走。
忘了忘了,她真是老糊涂了。
墨子琛盯了李祥宇几秒,掠过目光,将大衣脱下放在衣架上。
“不必了,外面雨大,留在这里吧。”
李保姆连忙给墨子琛拿过拖鞋。
刚起身,便
看到了宋玉清站在墨子琛的身后,诧异之间,宋玉清灵敏地闻到了屋内奶里奶气的味道。
李祥宇歪头,不解看着两眼泛光的宋玉清。
“可以啊,小子,你们孩子都有了!”宋玉清穿上李保姆准备好的拖鞋,将黑披风递给了李保姆,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李祥宇。
敢再逼婚逼的明显点吗?
“表老爷,这是我的孙子,不是……”李保姆偷偷看了一眼墨子琛越来越发黑的脸。
“嗳,你不用解释,我都明白。子琛不就是为了隐瞒他的小宝贝儿吗?”宋玉清笑着睨向墨子琛,眼眸中藏着一丝威胁。
这小子,身边有那么好的暖丫头,都不结婚?还是……他那里有问题?
可墨子琛根本不吃宋玉清那一套,淡淡道:“舅姥爷,您慢慢抱吧,抱到墨家没了后代为止。”他收回目光便上了楼,独留李保姆在一旁尴尬。
“你孙子真可爱,叫祥宇吧?今晚这雨是不会停了,你收拾两间客房,带他住一晚。”宋玉清将李祥宇放下,和蔼摸了摸他的头。
李保姆并没有发现宋玉清知道李祥宇的名字,而是不好意思再这里留宿,“表老爷,我们有地方住,在这里住也是打扰您们,我还是带他回佣人楼吧。”
自锦江南郡盖了那栋商务楼,渐渐就成
了人们口中的佣人楼。甚至外面起的比鸡早、睡的比狗晚,不到中年已经熬掉头发的人,也拿此事来戏谑。
“说好听点是佣人楼,说难听点就是下人住的地方。他们在锦江南郡又怎样?住的还不是下人的房子?别看咱们在锦江南郡外,但住的可是有人权的商务楼!不用给别人拖地做饭打扫房间,更不用受里面那群人的脸色看。”
他们总是这样,将偏见的面具硬按在事实的脸上,然后心理平衡了,嘲笑溢出嘴角,指着那诡谲的面具跟别人说:“看,这就是它本相,是我发现的!”
自欺欺人的样子,和掩耳盗铃无区别。
“不用,子琛是这个房子的主人,我是客人,他能让我住就不允许你住?而且,他说可以在这里住一宿。”许是年老了,他混浊的眸子里带着不明意味。李祥宇抓紧了李保姆的衣服,略略有些害怕。
像是奶奶讲地睡觉前故事那样,他有点像最喜欢装模作样然后在背后毫不犹豫的大灰狼。
再客套就显得李保姆不识抬举,她道谢宋玉清后,便将一旁凉却的馄饨重新热一遍,给安媛端了去。
这下子,李祥宇安静了不少,静悄悄的坐在地毯上,宛若回头就能看到班主任眼睛一般,大气都不敢出。
估
摸着安媛差不多醒了,李保姆一手平稳端着鲜美的馄饨,一手敲着安媛房门。
咚咚……
无人回。
她非常有耐心,反复敲了一会儿后,仍见不到安媛来开门。李保姆皱眉,敲门道:“安小姐,安小姐?”
无人应声。
李保姆心道不好,连忙去扭房门的旋转门锁。可她忘了,这里的门都是关门必锁,从屋里出来需要指纹,从外头进来有两种方法:一是等里面的人开门,二是拿钥匙开门。
李保姆将馄饨放在窗台上,去楼下寻这里的总钥匙。
这时,安媛房间对面的房门被打开,墨子琛穿着一身黑色浴袍,头上还盖着毛巾,湿漉漉的头发此时乖巧的垂下,任由主人凌乱擦拭。
领口松松垮垮,暴露在空气中强韧的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