逞之前让少将挣脱开来。他向前走了几步,和少将大人并肩站立,看着一颗颗五颜六色的星球从眼前飞速掠过,在视网膜上留下短暂的辉煌。
“带我看看这艘战舰,菲尔德。”
沉默半晌后,少将大人忽然侧身望向星盗。他的身高明明要比对方矮上许多,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却高高在上得像是个打算巡视自己领地的国王。
菲尔德闻言,眨了眨眼睛,紫罗兰色的眸子里笑意盎然。他微微俯身,像是忠诚的骑士臣服于他的君王,再度牵起了眼前人白皙精致得如同艺术品般的手掌。
这一次,少将大人并没有躲开。
“如你所愿。”
星盗头子心满意足地将霍尔的手紧紧拢着,像是终于将九天之上的星辰攥在了掌心。虽然对方很可能在下一瞬就会抛下他离开远去,但是他一点也不着急,同样,他也不能着急。
雌子和雄子间的关系就是这般奇特和微妙,驯服和被驯服的对象随时都有可能发生逆转。谁是猎人谁是猎物这种问题,向来只有到最后一刻才能揭晓。
——————————————
在菲尔德的带领下,终于将整艘飞行舰的构造了解了大概。当天晚上,少将大人在确认舱门已经反锁,房间里也没有监视监听的设备后,取出一卷白纸,在上方描绘出缪斯号的平面图。他的落笔很稳,线条笔直,勾勒的时候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显然不是第一次做类似的事情。从始至终不过半个多小时的时间,他就已经将平面结构图完成了大半,只是上面最最重要的武器库和动能室两处地方,却显得有些空洞无物。
主要是因为这两个地方位置太过敏/感,而若是自己一开始就表现得太感兴趣,不免显得有些突兀和可疑。
少将大人一只手漫不经心地转着笔,考虑着该如何顺其自然地从菲尔德身上得到更多与星盗相关的信息。
就在这时,舱门口忽然响起了一阵轻微的响动。
“谁?”
并没有受到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影响,少将大人一边低声问了一句,另一边则是迅速将那张平面图收了起来。
“这么快就把我的声音给忘了,霍尔你还真是冷酷无情啊。”
少将大人的房间外,菲尔德正懒洋洋地靠在门框侧,确认舱门的确被锁得严严实实后还沮丧地撇了撇嘴角,遗憾起自己这次出来竟然忘了带备用的电子钥。
“这么晚了,你来这儿做什么?”
——当然是来夜/袭的喽。
并没有把实话说出来的菲尔德刻意让自己的声音变得有些沙哑和低沉,“难道没事我就不能来找霍尔你了吗?”
“对。”少将大人言简意赅地回答道。“
菲尔德:“”
他原本还以为小雄子愿意检视他们的婚前财产(即缪斯号)就代表着他愿意试着接纳自己来着,没想到到了晚上霍尔就换了另一副面孔——这样得了好处就翻脸不认人的小坏蛋实在是太可爱了ww。
确认霍尔的确没有开门见他意思的菲尔德哀哀地长叹一声,最终还是只能背影萧索地选择离开。
而在另一边,同样意识到菲尔德已经走远了的少将大人同样松了一口气,重新将刚才被他匆忙塞到床脚的小型注射剂取了出来。
里面装着的靛蓝色液体在整个星际都非常有名,对于一部分不愿受到雄子信息素影响的雌子和雄子而言都是了不得的福音。不过对于绝大多数人而言,他们压根无法理解这种药剂存在的意义。
信息素抑制剂,顾名思义,就是能够压制雄子成年后自然散发的,对于雌子有着致命诱惑力的信息素的药水。
对于少将这样等级高,信息素浓度同样也很高的雄子而言,如果没有这种药剂的话,他根本就无法成为军部的一员。因为只要有他存在,基本上半场的雌子军/人们就别想认真训练,某种不可言说的本能会让他们咳咳,情不自禁地做出一些不理智且黄/暴的事情。
所以说,往日里,少将大人一般都会对自己注射大剂量的抑制剂,保证自己不会再散发出什么奇怪的气味。而这次的潜伏任务,因为他要用普通雄子的身份作为伪装,总不能再像先前那样一点信息素都不带——据拉格尔所言,就是“那样的话很容易让别人误会你是一个发育不良的矮个雌子”。可要是就直白地把那么高浓度的信息素表现于外,别说拉格尔,整个军部都会担忧他的人身安全。
于是到了最后,干脆两相折中,减少了抑制剂的剂量,让自己只能散发出很淡的信息素气味。
其实对于五感和正常地球男人差不多的少将大人而言,他是完全无法理解信息素为什么会对雌子有那么严重的影响,因为无论是注射抑制剂前还是后,他都无法闻到什么信息素的气味。至于曾经有人同他描述的,他信息素的味道就像是雪夜孤独地绽放于墙角处,凌寒而无畏的冷梅这样槽点满满的语句,他完全都是拿来当成笑话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