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李府出来,江川忍不住问道:“东家,李娘子不是均州人士吗?我原本以为李姨就是她的一个亲戚,直到现在,我才知道她们竟然是亲生母女,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也不怪他会这样疑惑,李锦安当初在遇到他们的时候就说过自己的父母双亡,来临安投奔亲戚。现在平白无故的冒出一个娘出来,任谁看了都会疑惑的。
池怀北倒是觉得,事情越发的有趣了。
“别纠结这些了,我相信她也不是有意要瞒着咱们的。她会选择隐瞒,必定事出有因。对了,这件事情只有我们几个知晓,不许往外泄露一个字,知道吗?”池怀北道。
他以前一直觉得李锦安身上有一个巨大的谜团,一直吸引着他要去解开。时至今日,他才明白。但是,他仍然觉得还有一些事情,是李锦安不愿意说的。
不过,他现在也释怀了。他甚至觉得这一切都是宿命,上天让李锦安救了他,而他又误打误撞的救了她的母亲。
他现在一点也不着急去扒出事情的真相,因为他隐隐有一种感觉,真相马上就要浮出水面了。
池家大宅早就高高挂起了灯笼,照得院中明亮。可丫鬟仆人众多,仍觉得这池府有些冷清。
池怀北一进门,就去了南柯居。现在池思北正在思索着若是池怀北回来,他要怎么对付池怀北,可不想他抬头的瞬间,就看到池怀北黑着一张脸回来了。
池思北恼怒,他冲着院中的下人吼道:“人来了不会通报一声吗?你们是瞎了?”
下人被他吼得瑟瑟发抖,实在不是他们不想通报,而是池怀北进来的时候太过迅速,还示意他们不要出声。
两个人都是主子,都是他们不可得罪的人。
池怀北看见大哥气急败坏的样子,忽地勾唇一笑,“你就这么点手段了?我的好大哥,你还真是一点长进都没有啊,整天喊打喊杀的,小孩子心性,不够成熟稳重。”
池思北双目猩红的瞪着池怀北,他做的那么多努力,付出了那么大的代价,终究还是失败了。
“我来就是为了给你看一下,我回来了。”他在池思北面前转了个圈,“看吧,毫发无损。”
看着池怀北得意的样子,池思北紧紧抿着双唇,充斥着愤怒的血液在他的身体里不断翻腾,布满血丝的双眼如同鬼魅般猩红。若不是后面有花影在,他恨不得现在就冲上去掐断池怀北的的脖子。末了,他才扯出一句,“池怀北,你别得意的太早。”
池怀北从袖中抽出一块丝绢,皱着眉嫌弃的在鼻子前扇了扇,随后抬眸,直视池思北的目光,道:“大哥,我等着你啊!”他微眯着双眼,却显得异常的凛冽,让池思北这个充满了杀气的人都不禁为之害怕几分。
池怀北转身,一开口又是嘲讽:“从前,无论你对我如何针对我,甚至不惜对我痛下杀手,我始终都是在唇舌上和你争辩一番。可是你,丝毫不反思自己的过错,还变本加厉的来置我于死地。从此以后,咱们不再是兄弟。”
他微微侧头,看到而来屏风后面的暗红色衣角,瞬间明白,他身边这又是换人了,子鹿不过是他的一颗棋子。棋子弃了一颗,还有千千万万颗棋子可以用。
执棋之人啊,手上的棋子是哪颗,永远不是他考虑的问题,他要考虑的不过是颗棋下在哪里,才会得到最大的利益。
这一刻,他为子鹿感到悲哀。
池怀北深深地叹了口气,想了想,还是告诫道:“大哥,迷途知返,还来得及,收手吧!”言毕,他满怀心事的离开了。
他并不知道池思北去找汤钦解决渡船的事情,也不知道他到现在都以为那船出事和他有关系。
看着池怀北渐行渐远的背影,池思北心里也不好受,他自嘲的笑了一声,“迷途知返?我现在还有得选吗?”
若是早知道是这样的结果,他当初就不会派子鹿去半道劫杀,而是在临安就找个机会悄无声息的给池怀北解决了。
池溪的人打听到池怀北今日来回来,她早早的就让人把兰亭苑收拾出来了,现在正在兰亭苑等着。
“二爷!”
院中的人欣喜的喊道,现在池怀北完完整整的出现在他们面前,大家都高兴得不得了。
“二哥!”池溪从大厅内小跑着出来。“二哥,你总算回来了。”她眉眼弯弯的看着自家二哥,心里满是欢喜。
听见池溪银铃般的声音,池怀北回到池家的怨气也消散了一大半。“溪儿,你又长高了。”
池溪嘟囔着嘴,“哪有夸女孩子长高了的呀,我都快十七了,再怎么长,只怕也还是这副模样了。”二人并肩往里走着,“对了,二哥,你吃饭没有?我让下人准备了饭菜,现在都在厨房热着的。”
行至屋内,池怀北坐了下来,屋里只有池溪和池怀北,栖月和江川在门口聊着事情。
池怀北道:“我在你锦安姐姐那儿吃过了,不必麻烦。”
闻言,池溪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