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来,琼娘和李锦安都忙得不行。
以前的生意也不错,但都是些散客,所买的酒也不过是几斤几两而已,偶有购置几坛的。
现在也不知怎么了,从早上开市到晚上闭店,铺子里的宾客几乎都是满的。
看得出来,现在来喝酒的,都是一些达官贵人。
来买酒的,都是大户人家的伙计小厮。
这日闭店前,琼娘和伙计们在收拾店内,李锦安在案前整理账本。
看着现在账上的钱,李锦安的笑就没有停下来过。
她核对了一遍又一遍,从来没有想到自己有一天也能赚钱,而且是赚这么多钱。
从前在江州的时候,一切有母亲和谷岩,而现在,她真正的做到了靠自己的双手去挣钱。
她现在心里无比的感激池怀北。
城中贩酒和酿酒的同行们都知道,她是得到李三司的首肯的,虽然有些还是见不惯两个小娘子的生意那么好,但到底不敢来惹事,找麻烦。
有那些个不长眼睛的,也被池溪的人告诫了一番。
说起来,池怀北和江川去江州已经十日有余了。
等他们回来,就可以喝到琼娘酿的新酒了。
“锦安,这几日生意红火,咱们库存的酒所剩不多了。”琼娘忙完手中的活儿,过来坐在李锦安的身侧。
两个伙计也做完了活,跟二人打了招呼便回去了。
李锦安搁下手中毛笔,微皱着眉心,道:“酒房的酒还能支撑几日?”
琼娘泄了气,“若是接下来的生意还像这般,仅能供应五日的了。”
五日?
李锦安也犯了难,现在大家对清欢酒家正是热情正盛的时候,若是来个供应不足,浇灭了大家的热情,日后若是再想起来,恐怕就难了。
“琼娘,新一批的酒要何时才能酿好。”李锦安转头问道。
琼娘抿了抿嘴唇,“新一批的现在正在发酵,还要五日左右,再加上蒸馏,调香,总得下来,少说也要个七八日的时间,这可怎么办才好。”
看着琼娘着急的样子,李锦安不禁笑出了声。
琼娘不解的看向她,“锦安,我都快愁死了,你怎么还笑得出来呢?快想想办法吧!”
李锦安笑着道:“我啊,是笑你因为生意太好,进账太多而烦恼。要换做别人,求都求不来呢。”
她单手撑着下巴,微微叹了口气:“你就别打趣儿我了,若是在没法子,咱就去其他的酒坊购置一批酒回来应应急,等新的一批酿制出来了再说。”
李锦安思索片刻,道:“不可,宾客就是冲着你的手艺来的,若是从外面购置酒水,那岂不是失了咱们清欢酒家的本色?况且,人家若是想喝其他的酒水,也大可不必跑到咱们清欢酒家来啊!”
琼娘想了想,倒也是这个道理,“可若是这样,那咱们怎么办?总不能凭空变出一些酒出来吧!”
李锦安拧着眉思索着,“实在不行,那从明日起,咱们就限量,凡是来打酒的,每人限购两斤。而且,我们可以早点打烊,不必守到这么晚,到申时末也就可以闭市了。”
说完,她转头看着琼娘,问道:“琼娘,你觉得这个提议如何?”
琼娘的眉头瞬间舒展开来,她眉眼弯弯的笑道:“好!就这么办吧。”
“好,那咱们就回去吧!”李锦安拉着琼娘起身,二人一道回了府上。
其实,李锦安本来是想只开早市,一直到新酒酿好的时候。
可是转念一想,许多人都是在午后来的,若是只开早市,必定会流失许多客人。
一部分人可能是真的爱喝琼娘的酒,能理解这样的做法,况且也愿意等新酒酿制出来再来。
可不排除一部分人是随大流来的,他们品不出酒的好坏,只知道哪里有名气就去往哪里。就如同城中的醉仙馆。
里面的酒虽然一般,和其他小酒肆的酒差不多,可奈何人家规模大,且又许多文人坐镇。
在一些人的认知里,有文人去的地方,那就是好地方,值得他们去追随。
思来想去,还是限量比较好。
翌日。
李锦安写了告单贴在清欢酒家的门口,而且贴在了显眼的位置,就连侧面都贴了告单,为的就是让让大家莫要跑空了。
“哒哒哒!”
一辆熟悉的马车向着这边驶过来,李锦安心里咯噔一下,这个小王爷,怎么又来了。
赵奕从马车上下来,脸上依旧是一副温润的模样。
她还记得,前几日池溪来的时候,告诉过她,这个小王爷不是个好人,平日里放荡不羁,还和许多的女人暧昧不清,喜欢去那些烟花柳巷之地,是一个不折不扣的风流王爷。
池溪还一直叮嘱她,让她躲着这个赵奕一些,若不然,会被骗得很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