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走的时候,李锦安送了两壶好酒给他。
待赵奕的马车走远了,她才松了口气。
赵奕的真实身份肯定不是他口中说的那般简单,今日的他,自带一股压迫感,还有那龙涎香,哪里是平常人家能用得起的。
想了想,她让琼娘看着铺子,自己回去拿了当初池怀北给她的那张当票去了华隆典当行。
原先是当铺的伙计接待的她,待她将当票拿出来时,伙计立马去喊了掌柜的来。
掌柜的拿着当票,仔细的查看,心中疑惑,但还是将李锦安引到里间,这里安静,也不会有人听到他们的对话。
李锦安表面镇定,但眼底还是流露出一丝慌张,她道:“掌柜的,我有些急事,想找池怀北,不知他现在何处啊?”
掌柜的面色凝重,我知道了,娘子回去等待即可。
李锦安将信将疑的回去了。
晚些时候,池怀北果然带着江川来了。
只是这个时候铺子里人又多了起来,池怀北和江川见到铺子里有熟人来,不便露脸,就去了楼上等待。
等人少的时候,池怀北才下来。
他也很焦急,李锦安到底有什么事情找他。
李锦安将他拉到一边,她脸色凝重,让池怀北心里不禁多了几分担忧。
她压低了声音,认真的看着吃怀北:“兄长可知道赵奕?”
池怀北疑惑,他道:“你且说说他的面貌特征。”
待李锦安复述了赵奕的面貌特征后,池怀北微蹙着眉心,疑惑的道:“他是南安王的儿子,也就是小王爷,怎么了?”
李锦安心里咯噔一下,赵奕怎么是小王爷?
不过,细细思索,他身上自带着一股皇家独有的贵气,是寻常大户人家所没有的。
她将这些天来遇到赵奕的事情都给池怀北讲了,包括今日在铺子里的谈话。
听了那么多,池怀北神色柔和了下来,他道:“小王也平日里最喜欢填词写诗,他还擅丹青之术,心思比起其他王公贵胄,是最单纯的了。我想,他也没有什么坏心思,是真的想和你交朋友。你见到他不用紧张,就如同寻常朋友那般对待就好了。”
毕竟,这个小王爷对待朋友也还算真诚。
李锦安松了口气。
池怀北侧头,有些疑惑的问道:“你是如何看出他身份非比寻常的?”
李锦安没有了方才的紧张,神色坦然的道:“他啊,今日来的时候,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股子贵气。而且,他身上还有一股淡淡的龙涎香味。若不是王公贵胄,寻常人家哪里能用得起龙涎香呢?”
池怀北微微蹙眉,他敏锐的察觉到了不对劲。
李锦安说她是均州郧乡县的普通人家,可普通人根本就不知道龙涎香为何物,更别说能分辨得出龙涎香的味道。
他压下心中诧异,淡淡的说道:“不怕,我同他也是好友,等有时间,咱们一起吃个饭。”
李锦安眉眼弯弯的应下,她现在是真的当池怀北是兄长了。
她有些抱歉的道:“实在对不住了,兄长,我一时着急,竟然去了华隆典当行找你,早知道啊,我就等些时日,等你来这里喝酒的时候再问你也不迟。今日没有耽误你的事情吧?”
池怀北咧了咧嘴角,“无妨,当票给你,本就是以防不时之需,我今日也没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处理。你做的是对的,察觉到不对劲能很快的做出反应。”
李锦安莞尔,心中还是觉得有点愧疚。
池怀北和江川在这里吃了饭,等走的时候,李锦安和琼娘拿了两壶好酒给他带着回去。
她还特地给池溪选了一壶梨棠春,让池怀北带着回去。
池怀北接过酒坛,笑着道:“好!那这些酒,我就不客气了。”
李锦安和琼娘打样后便回了家。
一路上,琼娘的叹息声和愁容引起了李锦安的注意。
等洗漱好,李锦安拉着琼娘的手道:“好琼娘,你为何这般唉声叹气的?可是有什么心事,不妨说出来,我给你开解开解。”
琼娘看着李锦安,眉头紧锁,一声无奈的叹息声又从她的嘴里吐了出来。
“我是在担心你啊!锦安。”
李锦安不解,她望向琼娘,“琼娘,你为何担心我?”
琼娘转过头,耷拉着脑袋,“你看啊,我原先以为池怀北对你有不一样的想法,可现在我是越来越看不懂了,他对你时而亲近,时而疏离,而且也不表露心意,我自然也不好过问。现在,又冒出来一个什么小王爷,你说,这可怎么办才好?”
李锦安噗嗤一声就笑了出来,“琼娘,你想多了吧!我以前也以为池怀北对我有点别的想法,可人家倒现在都没有表露心意,或者又什么暗示之类的,说明人家只是将我当成妹妹或者救命恩人而已。而小王爷呢,就更不用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