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李锦安都隐忍不发,强压下内心的愤怒与惶恐。
但是到了家后,她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
还没进自己的房门,李锦安便虚弱的靠着走廊的墙壁,整个身体沿着墙壁慢慢下滑,最终蹲坐在地上。她将自己的头埋在双膝,眼泪大颗大颗的落下。
琼娘不知道她发生了什么事情,只能在一旁干着急,看着李锦安泣不成声,瘫软无力的样子,可把她给急坏了。
琼娘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把李锦安扶进房间,李锦安似乎全身的力气都被抽走了,现在瘫软在床上,双眼无神空洞,一直看着一个方向,眼睛连眨都不会了。眼角的泪水簌簌的滑下来,很快就打湿了枕头。
在大街上的时候,琼娘的目光一直围绕着李锦安,遂没有看到池溪那边的情况。
现在看到她这副模样,就像是魂魄都被抽走了,现在留下的,只是一副躯壳。
李锦安呆呆的看着房梁,心里很是不解。为何谷岩现在的妻子,会是哪个和她从小不对付的陆书茉,她的仇人陆书茉。这一切都来的猝不及防,让人难以接受。
她虚弱的从嘴里吐出几个字,“不可能,这怎么可能。”
此刻李锦安的脑海中浮现出了那个小女孩的模样,她粉雕玉琢的小脸娇俏可爱,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清澈如水。
穿着粉色的可爱襦裙,梳着双髻,像个灵动的小仙女。
这原本是她以前渴望和谷岩一起生的孩子,可现在呢?
她已经接受了谷岩已经娶妻生子的事实,可她接受不了他身边的人是陆书茉。
陆书茉差点害死了她,谷岩为何还会娶陆书茉为妻?
越是这样想着,她心里越是如刀绞般疼痛。
还有,他们不是在江州吗?为何会来到临安。
琼娘看着李锦安躺在床上眼睛都只会呆呆的睁着不动了,可把她吓坏了,她急跑出去找大夫。
池溪回了家里,她一直担心着李锦安,丝毫没有注意到前方的池怀北。
池怀北见妹妹漫不经心的样子,他关心的问道:“怎么了,是玩得不开心吗?怎么还愁眉苦脸的?”
池溪抬起头来,见是池怀北,她急切的道:“是锦安姐姐,也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
池怀北看着池溪这副样子,他急忙追问道:“你说锦安,她怎么了?”
池溪担忧着把今天晚上的事情都说了出来,池怀北也意识到了不对劲,他安抚了池溪两句,让池溪回去休息,自己则是骑着马儿一路奔向李府。
他心里疑惑,按照池溪的描述,她原本还好好的,但一瞬间便像变了一个人。
到了李府门口,他差点撞上了请大夫回来的琼娘。
琼娘诧异,“你怎么来这里了?”
看到琼娘都请大夫了,可把池怀北着急坏了,他焦急着问琼娘李锦安的情况,琼娘道:“等进屋去慢慢和你说,先让大夫给锦安瞧瞧吧!”
说着,琼娘领着大夫往里面走,池怀北也跟着一起进去。
到了李锦安的房间,大夫取出脉枕给她把脉,而琼娘和池怀北在一旁皱着眉,着急的看着。
大夫把完脉,池怀北急忙上前问道:“大夫,她怎么样了?”
大夫神情严肃的反问道:“这位娘子可是受了什么刺激?”
池怀北看向琼娘,琼娘也不知道具体的原因,只把今天晚上李锦安的情绪变化都说了出来。
大夫点点头,“那就是了,人不可能一下会这样,她一定是受了什么刺激,一时间急火攻心,现在郁结于心,导致体内的气血运行失常。我现在要为她施针,让气血能够顺畅。”
琼娘和池怀北急忙道谢,然后给大夫找来白酒和蜡烛。
现在的李锦安面容憔悴的躺在床上,面色苍白,虚弱无力。
大夫给针消过毒后,他神情专注,找准穴位。
银针入肤,李锦安说完瞳孔微微一颤。紧接着,大夫又在她的头部,颈部等多个穴位依次施针。
片刻过后,见李锦安神色缓和,大夫将银针取出。
取出最后一根银针的时候,李锦安身子猛然一颤,瞬间觉得喉咙腥甜,她吐出了一大口鲜血。
池怀北和琼娘都急坏了,二人急忙问道:“大夫,这是怎么回事?她为何会吐血?”
大夫拉起李锦安的手腕再次把脉,他微微笑着说道:“无碍了,瘀血已经吐出,脉象也平稳了,现在气血也通畅了,但身体亏空,待我写一个补气血的方子,连服七日,便可恢复正常。”
闻言,池怀北和琼娘都放心了不少。
琼娘在忙着给李锦安擦拭血迹,换衣服,而池怀北在大夫写好方子之后,跟着大夫去抓药了。
过了好一会儿,琼娘总算是在李锦安的脸上看到一丝表情变化。
李锦安看到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