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风料峭,月上树梢。
年还没有过完,池府似乎又恢复了往日的宁静。
池溪坐在院子里很是苦恼,她单手托腮,正在想着事情,连池怀北和江川来了都不知道。
见状,栖月正要出声提醒,但被池怀北阻止了。
池怀北和江川轻手轻脚的走到池溪身旁,池怀北敲了一下池溪的脑袋,笑着说道:“哟,我们家平日里叽叽喳喳的小麻雀今日怎么安静下来了?”
池溪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了一跳,她皱着眉不悦的道:“哥,你来怎么也不出声啊,像个鬼一样就出现了。”
池怀北瞪大了双眼,有些吃惊今日池溪的反应。
池溪摆摆手,让江川和栖月先下去。
池怀北眉头微微皱起,眼底带了一丝疑惑。他冷冷的道:“妹妹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吗?还要避着江川和栖月。”
闻言,池溪点了点头,“我是有重要的事情要和你说,但是你得保证,你听完之后不许大发雷霆。”
见池溪神色紧张认真,池怀北坐在石凳之上,神色也不禁跟着认真了起来,什么事情会让平日里看起来没心没肺的池溪慌张成这个样子呢?
池怀北点点头,保证他听完不会大发雷霆。
池溪压低了声音,一脸认真的说道:“二哥,爹要给你说亲呢,就是给事郎林敬的女儿,林清漪。”
池怀北敛眸,脸色冷了下去,如同冰霜。
他微眯着眼睛问道:“妹妹,你是如何得知的?”
池溪抿了抿嘴唇,垂下了眉眼,“其实我在年前就知道了,那日我去父亲院子里,从田叔口中得知的,他们都让我先瞒着你,说你有很多事情要忙。现在那些事情都忙好了,年也过完了,我就想着把这件事情同你说了,让你也有个心理准备。”
见池溪的神情不似作假,池怀北强压下心中怒火,他淡淡的道:“好了,我知道了。”
池溪有些惊愕,她抬眸看了看池怀北,“二哥,你难道不生气吗?”
池怀北嘴角勉强扯出一抹笑,“二哥知道了这件事情,也会去处理,若不是你今日告知我,我还要被蒙在鼓里一段时间呢,再说了,我要生气也不会在这里生气啊!”
等心情稍稍平复,他温柔的看着池溪。
池溪脸上的阴霾也渐渐消散,她把那日同田叔说的都向池怀北一一道来。
在走出池溪的院子的时候,池怀北瞬间冷了眸子,藏在袖中的手也紧握成拳。他想不到,这么多年了,父亲的心还是偏向池思北那一边的。
等在外面的江川见池怀北阴沉着脸出来,他小心翼翼的询问,“东家,你这是怎么了?”
池怀北都也不回,而是甩了甩衣袖,大步流星走了,把江川远远的甩在了身后。
他径直来到晚松堂,此时的池承儒正在逗弄着他的那些花花草草,开心得不得了。
田叔见池怀北一脸的阴沉,心里也猜了个大概。
他走到池承儒身边,毕恭毕敬的说道:“老爷,二爷来了。”
闻言,池承儒的笑容僵在了脸上,他将舀水的竹筒递给身边的田叔,自己甩了甩衣袖,朝着池怀北的方向道:“煜儿怎么来了?来,为父这里有好茶,咱爷儿俩坐下好好喝喝茶。”
池怀北没有拒绝,他跟着池承儒进了屋。
丫鬟下去沏茶,池怀北也很直接的说明了来意。“父亲,我来可不是为了你这点茶叶的。”
听到池怀北这样说,池承儒有些慌张,但还是故作镇定,反正池怀北再怎么样也只是自己的儿子,不会对他怎么样的。
他淡定的说道:“那煜儿来,是所为何事啊?”
池怀北眼睛直直的看着池承儒,“我听说,父亲听了大哥的三言两语就将我的婚事定下了,可有此事?”
池承儒一噎,他还没打算这么早就告诉池怀北呢。
但他毕竟是池怀北的父亲,他还是拿出了家长的做派说道:“这怎么是三言两语呢?再说了,你大哥也是看你老大不小的了,身边还没个知冷知热的人,担心你的嘛!更何况,那林家娘子也是个家世清白的,人也生得貌美,和你的倒是般配。”
池怀北最讨厌池承儒这样的做派了,明明自己心里也不认同的事情,偏偏要为了池思北的想法找借口。
池怀北冷着脸,并不搭话。
池承儒继续道:“煜儿,你别看现在那林敬只是一个小小的给事郎,他日后可是有大把的机会升迁呢,”
“够了!”池承儒话没说完,就被池怀北打断了,他也被池怀北这一声怒吼吓得一哆嗦。
池怀北满眼失望的看着池承儒,“父亲,你扪心自问,你不是偏袒大哥,为了大哥的提议在找理由?”
池承儒喝了一大口茶压惊,“煜儿若是看不上那林清漪,待你二人成亲之后,为父动用关系,让林敬做个别的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