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晚,大宋境内的每家每户都灯火通明,一家人围坐在炉火边畅谈。
在临安,外面还有瓦子表演,唱戏的,耍杂技的,热闹得不得了。
而兰姨的长乐坊,现在也是一片热闹景象。和以往不同,今日长乐坊不迎客,在这里的,是长乐坊的姐妹们。
桑兰依照往年的习俗,给姐妹们赏了首饰,给了红封。
她们多是被卖到这儿来的,平日里桑兰待她们不错,她们也是心甘情愿的给桑兰做事情。
李锦安和琼娘放了爆竹之后就屋,二人在亭子里摆了些瓜果,还在桌上放了暖炉,看着外面的爆竹绽开,谈着心事,饮着屠苏酒。
李锦安突然心绪来潮,想要写字,她从自己房里拿来了笔墨纸砚。
琼娘疑惑的问道:“锦安,你要写字啊?”
李锦安点点头,突发奇想,想要写写,发发牢骚。
琼娘看过李锦安的字,字迹清秀工整,很有欣赏价值。
她有些难为情的开口道:“锦安,你能不能教我写字啊,我嫁给二郎之后,他教我认过字,大部分字我都认得,但我却只能写些简单的,看着你们写字,我也好想学。”
闻言,李锦安眸光亮了亮,她点点头,“好啊!琼娘,你只要有这个心,我肯定会教你的,我相信,只要肯用功,假以时日,你也可以写得一手好书法的。”
琼娘害羞道:“锦安,你就别打趣我了,你莫要嫌我烦,我就谢天谢地了。”
李锦安拉着琼娘的手,认真的说道:“琼娘,我是认真的,你这么聪敏,只要肯下功夫,写字又有何难?”
琼娘似乎也受到了鼓舞,她点点头。
她从小就想认字,每次兄长从学堂回来之后,琼娘祈求兄长教她认字,可换来的是兄长的白眼和母亲的谩骂。
后来和二郎结了婚,二郎在闲暇之余,便教琼娘认字,但奈何事情太多了,她不能好好的学习写字。
李锦安给琼娘找了一只毛笔,她手把手的教琼娘笔画,指点她如何练习。
除夕夜里,别人家里都是张灯结彩的,一家人围坐在一起聊天、吃瓜果守岁。只有李锦安和琼娘的守岁不同,两个人一起练字。
大年初一,新春佳节,爆竹声响,碎红满地。
外面孩童孩童嬉闹,人人都穿了新的衣服,脸上洋溢着笑容,是一幅新的景象。
琼娘和锦安早早的就洗漱好了,她笑着看向身旁的李锦安,“锦安,咱们今日去哪儿呀?”
李锦安叹了口气,“我原本是想着去给兰姨拜年的,可我也不知兰姨在不在忙,咱二人就在城中随便逛逛吧!你说呢?”
琼娘点点头,“好,待在家里也是无聊,还不如出去好好逛逛呢。”
二人相视一笑。
今日的临安城不是特别的热闹,或许是很多人都去拜年走亲戚去了吧,很多店铺也没有营业。
要说热闹,还是灵隐寺和西湖边上比较热闹。
现在许多人在西湖边上吟诗作对,划船饮酒,这样一对比,就显得大街上有些空落落的。
李锦安和琼娘在街上走着,虽然城中相对安静,但到了闹市和酒楼,还是一样的热闹。就连卖糖葫芦和糖画的摊贩都去酒楼前面了。
李锦安拉了拉亲娘的衣袖,“琼娘,咱们去买个糖画吧!我看那老者手艺很好。”
“嗯!”
二人走到摊前,看到老者手上做的都是些简单的糖画,无非是燕子、灯笼图样的,跟扎在摊子上用来吸引客人的凤凰、宫灯图案的差远了。
李锦安笑着指着凤凰模样的画问道:“老丈,这是你做的吗?”
老者手上的动作不停,他不屑的嗤笑一声,“这位小娘子是怀疑老朽的手艺了?”
李锦安急忙摇头,笑着道:“非也,老丈,只是看老丈这摊子上的画如此精美,线条复杂却很有顺序,比起老丈手中正在做的画来说,是在有些简单了,遂心生疑惑而已。”
老者笑笑,也不和这小辈计较。
他淡淡的道:“你们是要买糖画?可想好要什么图案了,或者是看上那一幅了?”
李锦安摇摇头道:“我二人是要买糖画,只是还没有想好要什么图案的呢。”
老者随意的说道:“你若是想不到,那老朽就随便画两个吧!”
李锦安和琼娘对视一眼,都笑着应好。
老者将手中的燕子画完,重新舀起糖浆,看了一眼二人,就在铁板上画了起来。
在看清楚老者画的之后,二人不禁大惊失色,他画的正是李锦安和琼娘二人。画得是惟妙惟肖,发髻,眉眼,衣衫,无不传神。
二人看着手中的糖画,对老者皆佩服不已。
付了钱后,两人拿着糖画视如珍宝,都舍不得吃。
正逛着,二人遇到了池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