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连着小半个月,陆书瑜都是这样。
白天马不停蹄的赶路,那人依旧会给她的眼睛蒙上,手脚绑着。
好在他没有再堵住陆书瑜的嘴,除了有关卡要检查的时候。
这样,陆书瑜在需要方便的时候能及时的说出来,不会再出现第一天的那种尴尬窘境了。
天气越来越寒冷了,但陆书瑜的身上除了从山洞里带出来的袄子和斗篷,就没有其他的衣物了。马车里的陆书瑜总觉得身体冷得厉害,但奈何她的手脚都被捆着,同赶车的人说话,他也不会应答。
渐渐的,马车慢了下来,隐约还有人说话的声音。
这是陆书瑜能听懂的,大宋的人的声音。
她这是,回到了大宋吗?
陆书瑜来不及欣喜,她就被赶车的人一把拽了下来,那人还丢给了她一个包袱。不等陆书瑜问清楚,那人驾着马车便跑远了。
陆书瑜警惕的环顾四周,这里似乎是一处村落,而自己则身处竹林之中。
看着四周陌生的一切,陆书瑜有些无措,眼中充满了焦虑和不安,她怎么会忽然就到了大宋,还是自己原本就在大宋?
这一系列的疑惑不得而解,她看了看手中的包袱,或许,从这里可以找到她想要的答案。
陆书瑜先是看了看四周的情况,她避开了人群,找了一处隐体。
她缓缓的打开包袱,里面装着一封信和一个小匣子。
她疑惑着打开小匣子,里面是一叠会子。陆书瑜皱着眉数了数,整整有一百贯。
她自己个儿也惊着了,怎么会有那么多钱?而且就随意的放在包裹的小木匣子里面。
她妥善的把钱收好,至于那封信,她到现在都不敢拆开,虽然这里人烟稀少,但终归有人经过。
陆书瑜迅速拿出一张面值一贯的会子,她想着到附近的钱庄去换成铜钱,这样不会太过引人注目。
一路上,陆书瑜都小心翼翼的,她也不敢问路人钱庄或者客栈在哪里,她只得漫无目的的走着,哪里的人看起来比较多,她就朝着哪里走。
在天将黑之时,她终于走到了大街上。
陆书瑜觉得腹中饥饿,但身上也没有干粮,无奈,她只得先找个钱庄换点铜钱。
在换钱的时候,她觉得身上的斗篷很是惹眼。
她只身一人,可是这件斗篷却是青莲绒的灰鼠斗篷,帽子上的毛还是上好的狐狸毛。
想了想,她还是把斗篷卖了,大不了明日再买些普通的冬衣。
换好铜钱后,她又去客栈要了一间房,再要了些吃食让小二送到房中。
在解决了食宿问题后,陆书瑜又觉得自己似乎已经很久没有沐浴过了,又要来一桶热水。
整个身子浸入水桶中的那一刻,巨大的暖意包裹着全身,陆书瑜才觉得自己又重新活了过来。
这一刻,陆书瑜格外的贪恋在浴桶中的感觉。
外面是刺骨的寒冷,而她也终于寻到了一处可以暂时容身的地方,一颗心也渐渐的放松了下来。
浴桶中雾气氤氲,她一头浓墨长发如瀑布般垂在身后,皮肤光洁似雪,曲线错落有致。
她忽地瞥见镜子中自己的身体,不禁让她自己也红了脸颊,谷岩的身影也在她的脑海中浮现出来。
她的谷岩哥哥,现在过得怎么样了?他到底是在守着他们的誓言,还是已经得遇良人,结成佳缘。
陆书瑜摇了摇脑袋,不敢再去想。如果可以,陆书瑜希望谷岩是在等着自己,一颗心还如儿时那般,纯粹而炽热。
可是她也有些不忍心,自己到底昏迷了多久,她自己也不得而知。
若是自己昏迷的时间短些还好,可若是她昏迷的时间太长,而且在这期间还发生了其他的什么事情
即使她依然相信谷岩那浓烈的爱,可她毕竟不敢赌,人心,人心是最让人捉摸不透的。当年父亲能变心,那其他人为何不能?
想到这些,陆书瑜觉得自己的一颗心都被揪了起来。她是又忐忑又期待,对她而言,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回到江州,去寻母亲和谷岩哥哥。
沐浴过后,陆书瑜穿好衣服,视线也重新落在了包袱上。
陆书瑜将包袱里面的信件取出,把桌子上的烛台拿近一些,看着字迹,并不是母亲的,也不是谷岩哥哥的,倒像是,兰姨的。
书瑜亲启:
昔年,汝为人下毒,毒入肺腑。余有一友,知一法可解,然汝中毒太深,汝母与余遂托人将汝携至北方医治。书瑜,江州不适汝矣,汝母亦言汝无需挂念,毋需归。吾等为汝备少许财。汝自今便隐姓埋名,觅一处善身之矣。若汝实无处往,汝则来临安寻吾。汝若来临安,余与汝母亦为汝打点诸事,汝须更名易姓,重拟造一身份
读完信件,陆书瑜便迫不及待的拆开另一个信封。
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