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归荑好久没有睡这么舒服的窝了,做了个好梦。
之前自己和戚九的床是他们自己木头制的,极为坚硬,被子也是些破烂的布和麻制成的,当初病倒也是有被冻到了的原因,加上她本就十分怕冷,寒冷就威力大增了。
段凌海那里也不用说了,由于沈归荑去的时候没空闲房间了,就算有他这个风流主子也会让新人住进去,因此睡的柴房。
即使沈归荑好使勤快,段凌海哪里管?沈归荑也不说,因为她已经睡惯了。
言归正传。沈归荑醒来时,太阳已经照了一片光影进屋了。
沈归荑本能地几乎是跳了起来。她竟然睡了那么久?!
她以最快的速度把备用白衣拿出来穿,不过突然看见桌子上放了几套衣物。
这谢景恒,竟是说到做到,而且效率极高。
沈归荑昨晚除了觉得他仁慈之外,其实还想过他也是风流公子刻意和下人暧昧不清,不过很快就打消了,相信自己的直觉。
恭敬不如从命。沈归荑看见基本上都是淡色衣服,淡粉,淡蓝,银白色,而且都是上好的绸缎和刺绣。
心道:“了不得。下人穿得如此,这府里得多豪华。”
于是拣了那件淡蓝的就穿上了,一片素雅清净,活脱脱如水杏,花似的盛开着。
好久没穿这样的衣服,她还有点不习惯,便在屋里来回多走了几步。
稍稍适应的时候,一个身穿淡蓝素衣的小鬟进来了,推门便微微低头道:“璇儿,我家大人让您陪他赴会,由我带你去。”
“噢,好的呀”沈归荑干笑道,然后跟着小鬟出去了。
不知为何,她回忆起昨晚谢景恒泣不成声的模样,还有那句“我保护你,可好?”,就有一种难言的思绪,感觉捉摸不透谢景恒。
没想到这一路却直接去了皇宫,冠冕堂皇,金光灿灿,门口两个狮子张开大口凶猛威严,纯金打造!
沈归荑暗暗赞叹,不觉已到了大殿上。
原来是皇上的千秋宴,大摆宴席,各种山珍海味, 珍稀糕点。好像已经开席了,中间有人载歌载舞。
那小鬟领了沈归荑到谢景恒旁边,便去后面站着了。
沈归荑有点懵,她就这么顶替了别人?不过昨晚宴会他旁边好像也没有人。
正想着,谢景恒笑吟吟地看着她道:“姐姐,这桌上你想吃什么,随意吃。”
沈归荑怔住了,还以为自己出幻觉了。直到谢景恒双手拿起一碗银耳燕窝羹递到她面前,道:“吃这个么?”
这沈归荑哪敢接啊!!!?
“不必担心,他们都在看歌舞,姐姐吃么?”谢景恒又笑道。
沈归荑扫了一眼,好像确实没人看。看着滋润冒着气的粥,接了过去。
“谢大人。”
于是舀了一勺,放在嘴里,温软易化,唇齿留香。
太好吃了!!沈归荑几乎要流眼泪了。
谢景恒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姐姐,慢点吃。桌上这些你都可以吃。”
刚刚还在考虑吃不吃的沈归荑,如今直接忘本,她道:“我吃,我吃。”
说完嘿嘿一笑,拿到后面吃了起来,还分给了那小鬟,并得知她叫花玲,是谢景恒当年征战沙场救的丫头,对他感激不尽。
“你们家将军还真是善良。”沈归荑脱口夸道,此刻她沉浸在美味里很是幸福。
花玲笑道:“我们将军最善良了。不过啊沈小姐,你是将军什么人?
他可从来没有贴身丫鬟的,今日居然让你在她旁边还给她吃的。”
沈归荑惊了,还吐了一口绿豆糕,睁大双眼道:“什么?!”
花玲见她这样,捂嘴吃吃地笑:“我们家将军性情古怪,没准就是心血来潮,你也不用太过惊讶 。”
沈归荑叹了口气:“原来如此,你要问我,我只不过是在他五年前看他饿给了他一碗汤圆罢了。”
花玲睁大了双眼,凑近了些,问道:“五年前的公子,是什么样的?”
沈归荑正想说话,突然看见谢景恒过来了。
他们俩迅速站得笔直,仿佛是他训练的士兵。
后方灯光没有正堂那么亮,谢景恒高大又有危险气场的黑影逼近,脸上也看不清是什么表情。
一步一步靠近,沈归荑心道不好,准是被他听见了。
沈归荑预感自己要被扇耳光了,索性闭上了眼。
她察觉到面前的人轻笑了两声,甚是动听,然后一只手似碰非碰拂过她的嘴角。
她缓缓睁开了眼。
谢景恒笑眯眯地说:“姐姐,你嘴角没抹干净呢,恒儿帮你擦去了。”
沈归荑和花玲都呆了。
他发什么疯?
虽是觉得他发疯,可也觉得温柔至极,不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