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贺清零终是抑制不住,倒吸了一口热气,疼到发出低吟,这一声,被门外守着的语堂敏锐的捕捉到。
“王爷!怎么样了?”
语堂在门外关切的询问,语气里透着紧张和戒备。
他深知贺清零每次毒发都要忍受常人无法想象的疼痛,但他从来都是一声不吭,竭尽全力的隐忍到昏厥。
很难想像,能让贺清零疼痛出声的究竟是怎样的痛处,这药浴究竟是让他煎熬到了何种地步。
是不是药浴出了什么问题?那个看上去就不靠谱的王妃……
“无碍。”
贺清零的声音再次穿出,语堂才松开了攥紧的拳头。
容木木也是捏了一把汗,她在房间内就能感受到,只要贺清零再发出一个痛苦的声音,语堂便会不顾一切的冲进来,把她手刃当场……
但以后的日子,只会比这更疼。
容木木稳了稳呼吸,一言未发,继续施针。
一个时辰之后,贺清零终于结束了这场药浴。
她将浑身湿透的贺清零从浴桶里背出来,他白色的亵衣早就被黑乎乎的药水染透了。
她也不介意,将他放在床上,一边拿准备好的薄毯给他披上,一边平静的说:“换上衣服我再给你诊个脉,今天还比较成功,后面还要泡七七四十九天,看你的恢复情况,如若还是无法根除,就要泡九九八十一天。”
贺清零盯着她,双目泛红,“此般疼痛,本王还需忍受七七四十九天?还无法根除?”
“对。”她答得干脆。
不仅如此如果九九八十一天之后还是难以根除,那她便需要将贺清零带入自己随身的无菌医疗室进行手术刮骨,那疼痛将是药浴的千百倍。
贺清零趁容木木靠近之时一把掐住了她的脖子,漆黑的眸子染上薄怒,犹如困兽一般。
“你在耍本王吗?明明除了疼什么都感觉不到。”
窒息感瞬间淹没了她,她的眉头微皱,一双眼睛却很平静,似乎一点都不怕他会掐死她。
贺清零盯着她的眸子松开了手,她大口呼吸了几次,缓缓道“这么多年的艰难困苦都熬过来了,还在乎多疼这几十天吗?”
贺清零陡然一愣。
容木木说话的声音很轻,甚至称得上是温柔,但却像是一盆滚烫的炭,暖的他心窝动荡。
外面突然传来的语堂的通报声。
“王爷,太子来访。”
贺清零的神情瞬间收敛,整个人冷静了下来,一点也看不出刚刚的情绪波动。
“穿好衣服,跟我去见客。”贺清零冷笑一声,对容木木下达命令。
听着贺清零阴阳怪气的语调,容木木心中一片清明,因为原主是喜欢太子的,并且倒追太子好多年,此事皇城中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也难怪贺清零每日对她冷言冷语,娶了一个不爱自己的女人,还要忍受情敌上门挑衅。
“好。”
她答应的也干脆,只是转身穿衣的时候,狡黠的眼底闪过一抹无人察觉的算计……
她要是早点穿过来,这个渣男早就死千百回了,还在这蹦跶?
王府前厅。
语堂背着贺清零入厅,就将他放在了主座上,容木木跟在贺清零后面,一抬眼便看到看到了坐在堂下的贺弘轩,也就是当今太子,算起辈分,是贺清零的侄子。
贺弘轩身着墨色锦袍,宽肩窄腰,腰束玉带,挂着冰种祥云纯色玉佩,文质彬彬却又不乏贵气,狭长的凤眼微微上挑,嘴角含笑,鼻梁高挺,英俊逼人。
也难怪能将原主迷的颠三倒四,但是容木木知道,这人就是个衣冠禽兽。
“参见太子殿下。”她俯了俯身子,算是给他行了礼。
客客气气,礼数周到,挑不出丁点错处,却疏远冷漠。
容木木抬眼清冷的看着贺弘轩,却不出意外的撞上了他投来的目光。
看着眼前画着浓郁红妆的女人,贺弘轩一时间有些恍惚,不过两日未见,他却觉得容木木疏离的眼神有些陌生。
贺弘轩有些不解,明明之前好好的,为何突然如此疏远,不禁有些气闷。
“木木,不必如此客气。”
客气?
她倒是很想不客气,就是怕他消受不起她的不客气。
“太子此言差矣,我的夫君乃是先帝之子,算起辈分,您应该唤我一声皇婶。”
贺弘轩的脸色刷的一下白了,而贺清零有些意外的抬起了眸子。
她竟然为了他,难为自己?
“你……别胡闹!来人,给本宫沏茶。”贺弘轩十分不悦的瞪了容木木一眼,然后故意撇开了话题。
他是不可能叫她皇婶的!还要当着这个残废王爷的面!
可容木木知道,按理来说,贺清零是贺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