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王府,洞房花烛。
红色的囍湮没于上京的夜,如梦无声。
容木木缓缓睁开眼,看到眼前坐在床尾气场强大的陌生男人心中一惊。
脑海中的记忆如走马观花似播放。
她可以确定自己是穿越了。
现在的她成了爹不疼,娘不爱的太尉府嫡女。
在渣男太子贺弘轩的哄骗下,替庶妹容诗琪嫁给了残废,暴戾又不能人道的十七王爷贺清零。
为了护住一世清白,原主方才以刀抵脖,正在与贺清零谈判。
面前的男子他虽坐着,却丝毫不减英气,上挑的眼尾,微抿的薄唇更是衬的他清冷又矜贵,皮肤却泛着不正常的白,繁重的大红色婚服衬的他更加羸弱,竟多出两分病态美来。
“你想自我了断?”男子的声音如晨钟一般低沉冷漠。
容木木将手中的匕首扔到一边,擦掉了自己脖子上渗出的血迹,飞快的瞟了一眼窗户,“大婚之夜总得有些动静。”
她痛恨原主的软弱,更惋惜她的选择,但是自己不一样,既然自己占据了这具身体那就有仇报仇,有怨报怨。
她再度对上男子的冷眸,眼中已毫无惧色,她由上而下的打量着。
这人难掩病态,但说话底气足,并不像病了,反倒是……
“你中毒了。”
听到容木木的话,贺清零杀意骤起,当即抽出藏在腰间的软剑架在了她的脖子上,低沉的声音响起。
“说吧,谁派你来的。”
容木木暗自惊叹,此人双腿残疾竟然还会用剑,难道他的腿疾是装的?
她心有疑虑,出于职业本能,便抬手绕过剑锋搭上他的手腕。指下,贺清零的手腕瞬间绷紧,因身体削瘦而凸起的青筋不自觉的突突的跳了两下。
“你放松一点,不然脉像有偏差。”她提醒道,神色专注柳眉微蹙。
贺清零有些恼怒,狭长的眸子里写满了焦躁,反手想要甩开她。
察觉到贺清零的意图,她抬起胳膊,顺势往外推开了他,贺清零猛的身子受力往外一倾,径直摔到了地上,他下半身动不了,只能撑着胳膊勉强坐起,黑色的长发遮住一半面庞,有着说不出的狼狈。
原来他的腿疾是真的。
身体残疾这样毫无遮掩的在大婚之夜暴露在妻子面前,贺清零咬紧了牙关,面部肌肉抽搐着脸色由白转黑。
“抱歉。”
容木木说着就打算把贺清零扛到床上,眸光流转满是歉意。
贺清零甩开了她,冷声道:“滚开。”
这时,窗外竟传来了一群刺耳的讥笑声。
“听听这动静,没想到残废折腾的花样倒是挺多。”
“可能是憋的太久了。”
“……”
容木木冷冷的看着窗外晃动的人影,没想到这府里的下人这么放肆,一点都不把这残废王爷放在眼里。
但是她现在是这个王府的王妃。
容木木抄起身边带着原主的血的匕首,缓缓走到床边,看着外面重重的人影,猛的把匕首往窗户上一刺,纸糊的窗户几乎没什么阻力,闪着寒光的刀刃直愣愣的出现在一群等着看好戏的下人们的眼前。
偷听的下人,窃笑的表情瞬间僵住,看着匕首,直冒冷汗,这匕首再偏一点,扎的就是他们的眼睛了
“还不快滚。”容木木皱着眉,厉声道。
偷听的下人们瞬间群鸟兽散。
容木木皱眉回首,语气中带着一丝怒意:“你堂堂王爷,平时就是这样被下人欺凌的?”
贺清零微挑起一侧浓眉,重新抬眼打量这个弱柳扶风般的纤瘦女子,心中有了些狐疑。
这是传闻中懦弱胆小的太尉府嫡女?
她不是一心只嫁贺弘轩,对与他的婚事抵死不从?现在反倒关心起他的境地来了,难道是觉得配不上她的身份了?
贺清零刚想说话,却陡然哽住。
只见他手背青筋暴起,眼眶发红……这显然是毒发了。
贺清零眼神冰冷,额上的冷汗开始渗出,是在竭力的隐忍着巨大的痛苦。
容木木迅速俯下身,准备出手封住了贺清零的穴位,帮他缓解痛苦。
“不用。”
贺清零从牙缝中挤出这两个字,充满防备眼神的盯着她周身发冷。
“我不是白帮你的,”
容木木看着他这副警惕的样子,收回手,准备开始了谈判,“我帮你治好这腿,解了你这打娘胎带出来的毒,你帮我报仇如何?”
说到报仇,容木木清亮的眼中闪烁出异常冷彻的寒光,原主的记忆席卷而来的那一刻,痛如切肤的恨意便让她下定了决心。
她那两面三刀的周氏姨娘和庶妹容诗玥,夺走了她太多的东西,还有那个负心的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