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撤军!”
随着敌军高吼的撤军,三十五万兵马被大晋厮杀不到五成,北陵的旗帜被击落,被大晋将士踩在的脚底下。北陵战败,彻底退出大晋领土。
“胜利,胜利,胜利!”
我军虽是惨胜,但还了边境安康,所有将士们脸上顶着鲜血,热泪盈眶。
“大将军可好?”
吴余带着精兵回到主营帐时,便见段崭脸色铁青坐在主位上,他面前,祁御站在身侧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吴余,你擅自将你的人调离值守,当罚!”
段崭一声令下,吴余丢掉武器跪在地上。
军令如山,他的确违背了大将军的意愿,“大将军,末将也是听闻你中埋伏,所以才让祁子林……”
“军-令-如-山!”
段崭没给吴余解释的机会,“三十军棍,若有怨言,再加二十。”
明明打了胜仗,却要挨罚,他可真是独一份。
得,谁让他擅自做主呢。
“吴余,认罚。”
三十总好过五十,吴余乖乖闭了嘴。
见他起身要去领军棍,祁御将他拦下,道,“大将军,吴将军也是忧心主帅。两军作战,主帅若受伤,岂不军心大乱,卑职认为,吴将军不当罚。”
他不罚罚你吗?
段崭差点将此话脱口而出,
可他怎么敢。
“祁子林,你初入军营,本将视你不懂军规此次不罚你,但记住了,国有国法军有军规,日后,若再违背军令擅离职守,你和你的主将,一同遭罚。退下!”
没再给祁御多嘴的机会,段崭将人遣退,其余将士也不敢乱求情,主营帐内只剩下段崭一人。
好似挣扎许久,他才将胜仗归来时收到的密信取出,摊开后,他赫然大惊。
“暗杀祁御。”
仅四个字,没有落款,但那刚劲有力的字迹他再熟悉不过。
帝京已经知道祁御混进了他的军营里,所以给他传来密信让他暗中绞杀。
是的,他乃大军主帅,忠心报国,只为圣上,他该听从指令。祁御是废太子,他不服从流放擅自闯入军营,即便立功也该当斩,可那样他便成了不仁不义的小人。
祁御是冤枉的,即便他没有证据,即便二人只有少时的情谊,但他绝不会看错人。他不能杀祁御,那样大晋就真的完了。
“来人。”
营帐外被打了三十军棍的吴余一瘸一拐、哎哟哎哟地走了进来。
“大将军,有何指示?”
看着吴余痛的龇牙咧嘴,段崭终究于心不忍,从铺下拿出一只白色瓷瓶扔过去,“没开花就给我忍着,哎哟个什么劲儿,娘们唧唧的。”
吴余立刻闭了嘴。
“是,我不哼哼,我忍着还不行,大将军,此次我们战败北陵,皇上定会嘉奖,今夜的庆功宴可是要等着皇上赏赐的军粮下来?”
“并不。”
吴余愣了,那大将军唤他来作甚?
“汇报营地局面。”
“报大将军,此战我军伤三千八百人,亡一万四千人,武器因神明赏赐还有若干,水人手一瓶并不多,粮食……已呈短缺局势。”
也就是说,虽然他们打了胜仗,但饥荒已来,军营若再没有粮食支撑,也撑不了多久了。
“祁子林是你招进来的兵,他既然能通神明求来兵器,亦能求来粮食。你去,命祁子林三日内求来三十万将士口粮。”
“啥?”
吴余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
“大将军,你认真的?”
大将军这人虽然是个武痴,但从来不是个糊涂的人,他带着三十万将士守在这边境多年,可没被寒风吹坏脑子,怎么说出这样的胡话来。
是,那日求来兵器和水的画面的确震惊,可这玩意儿是他能说弄来就弄来的?
“这是军令,执行!”
段崭怒喝,吴余立刻立正站好,“是”
可下一刻,他又软下身子,悄悄走到大将军身侧,“大将军,你可是遇到什么难事儿了?”
段崭盯着被他藏起来的密信处,那是圣旨,他不知道是不是贵妃一党假冒圣旨,但既然圣旨已下抗旨便是杀头的死罪。他明面上不能帮助祁御,只能让他留在军营给他机会立军功,让他自己想办法回到帝京。可圣旨让他处死,他只能用这样的办法,让祁御在三十万将士心中立威。
通神明,求物资,民以食为天,只要祁御为大家弄来了粮食,他就是将士们的天。若有三十万将士拥戴祁御,他就死不了。
他知道这事儿荒谬,只能活马当作死马医。
“没你的事了,出去!”
看吴余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表情,段崭给了他一闷拳,后者忙撒丫子跑开。
营帐内再次只剩下段崭一人。
他顾不上去清理伤口,拿出信笺逐字写下这场战因